女子见江黎没说话,便松了手,只盯着穿红色绣花鞋的双脚叹口气:“你要什么就去拿吧,我反正也要死了,同是苦命人。”
江黎问:“姑娘为何想不开?”
女子突然又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着江黎,像是没想到小偷还会和自己说话。
“看姑娘衣着华丽,该是这家里的千金,娇贵之躯为何弃之?”江黎说着,动了动身子,也坐到房梁上。
不知为什么,他还挺有耐心听这奇怪的小姑娘说话的。
女子更惊讶了,不过很快就收起了表情,许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有些话不吐不快,反正也没多少机会讲话了。
女子道:“其实我不是这家的小姐,我叫苏幺儿,我姑姑是这家的女佣,爹娘去世后,我来柏家想投奔姑姑,正好遇见柏家的家主。”
苏幺儿顿了顿,江黎听故事听得起劲,突然断了,便转头看,屋子太暗,苏幺儿的脸隐在秀发下,看不真切。
一会儿,细细的话音再次传来:“柏家二公子柏然一届翩翩贵公子,很得人喜,后来有段时间听说是被人看到和男人私会,本来这种事在蒲玲也没什么,可突然也不知怎么了,柏二公子就自缢了。”
苏幺儿讲得话莫名其妙,前后对不上,也不知具体想说什么,只是江黎觉得还是让她慢慢说完的好,便没有插嘴。
苏幺儿道:“听说是柏家主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断袖之事,逼得柏二公子娶亲,后来二公子就死了,只留下一句‘君未生,缘未来’。”
苏幺儿看了眼江黎,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个浅浅的轮廓,女子道:“再之后柏家家主觉得就算人死了,也要结一门男女之亲,便想办冥婚,一名青衣道人接了这委托,却是说柏二公子残魂还在,普通死去的女子压不住他,必须要活的女子,方能以怨气镇住公子。”
江黎不经在心里骂了一句“放屁”,一听就是在搞事情,这是要柏家去造孽啊,万一那女子死后怨气太大,整个柏家都要倒大霉。
苏幺儿当然不知道江黎想了些什么,也不懂这道儿上的事,只是自顾自接道:“柏家家主到处找不到人,正好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