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户川江一开打就跪倒在我脚边,而不是跟个恶鬼似的扑过来,我可是要烧香庆祝的。所以你们这群腐败的贵族阶级,就是事儿多。
我不想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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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开口,他矜持着也不催促我,于是我们间又成了尴尬的沉默。
阳光透过窗框洒了进来,我斜眼计算着投射在地上的阴影长度。在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靠谱的记时工具的,只能根据经验来判断时刻。我用的方法是通过阴影长度推测时辰,比起那些靠猜的靠谱多了。
现在大概是,用24时制来算的话,大约是下午一点的样子。
真完蛋,我叹道,这样僵持下去,午饭也别想吃了。
于是我抬起头,给了大少爷一个台阶下:“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朽木白哉碰上我的眼神后轻轻皱了皱眉头,他抿了抿嘴,答道:“我以成为像父亲大人、祖父大人那般伟大的死神为目标。为达到目的,磨练自己是必要的。如果持剑站在我对面的,都是些因为朽木的名号而吓得斗志全无的无能之人,我在武道上是不会有任何进步的。”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大概一直想找一个能提升技艺的对手,但是礼数周全的、能讨他欢心的全是些不敢跟他对打的怂货;而我这个不是太尊重他,又是静灵庭社会圈之外出身,就被他当成了潜在的对手。
他一方面鄙视我的无礼,一方面又对于我的无所畏惧感到期待。
真是不容易啊。
我对他的厌烦稍稍缓解了些,便说道:“我并不是留了余力……”我搓了搓肩膀上的伤口,试着对他解释,“我是性格上不喜欢和人冲突,对人也很难产生敌意。”
说白了,就是和平时代生活惯了。想当年,我连和人呛两句都要心跳加速,现在能有勇气和人拎着剑互砍,我已经很为自己骄傲了。
他听到我的回话,眼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只见他左右观望,在确定这道场周围没人后,才缓缓走近,然后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我面前。
他直视着我,认真地说道:“武人之间的切磋,并不是冲突,而是对于自己的意志和受过的锻炼的试金石。对我而言非常高贵、不容侵犯的,我虽自持’朽木’的身份,但更渴望平等的战斗。五十岚烟代,我将原谅你对我的不敬,只要你能在剑术课上,全力的战斗。”
他语毕,也不等我的回复,便利落的起身。朽木白哉一边拍胯裙上些微的灰尘,一边转身向道场外走去。
他边走边说:“我对你也毫无敌意,我理解你的粗鲁是由于在流魂街生活了太久的时间,不和你计较。当你手持武器时,敌意与怨恨只会碍事。你的心态很好,战斗中没有感情的大起大落,只是缺少了些坚定罢了。”
我看着他一个人渐渐走远的、背挺得笔直的背影,脑子一抽,叫住他:
“白哉!”
他脚步一顿,不赞同地皱着眉回过头来看我。
我觉得他这人虽然情商不行又自傲,但确实是个正直的好人。只可惜在旁人看来一座大山般的四大贵族的身份,让人没法儿接近他,我在一班的这些日子里,从未看他和别人一同行动过。一直都是一个人。
于是我心一软,对他说:“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随后摇了摇头,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没规矩,真是没规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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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教官收回了练习用木剑,指着我道:“下一个!朽木小少爷和五十岚!”
我在清识怜悯的目光中撑起身,走上了道场中央的台子。上星期被朽木白哉打出的伤处已经痊愈了,我用力握了握持剑的右手,确认旧伤不会影响到我的挥剑。
朽木白哉站在了我的对面,单手握着武器,已经摆好了架势。
我的面前突然间闪过了很多人的面孔。
我想起那个晚上强盗们浑浊而怨恨的眼神,剑八战斗时充满了狂喜的眼神,还有户川那无辜又总是兴致勃勃的眼神。
我畏惧那些眼睛。
我又想起右手深可见骨的刀伤,剑八破破烂烂的佩刀,以及我力所不敌时的挫败。
“恐惧限制视线,愤怒流失力量,怨恨锈钝刀刃,犹豫削弱斩击。”我默念着死神纲要上的山本总队长的题词。
我抬眼看到朽木白哉和他那教科书般标准的姿势。
他的眼神和其为人一般,耿直而古板。
紫色的眼珠子里淀着骄傲而沉稳的气质。
“恐惧限制视线,愤怒流失力量,怨恨锈钝刀刃,犹豫削弱斩击。
唯有灌注于一心的战意才可胜。”
我将身体向前倾斜,把重心放在了摆在前面的右脚上。
我的心下前所未有的沉静。
我想战胜他,我想证明自己的剑术比他好,我想和他刀剑相击。
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向了我的双手,并延伸到了木剑开去。
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整个身子如弹弓一般蓄着力。
“我们必须不恐惧、不愤怒、不怨恨、不犹豫,如同真正的武士一般,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