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懂得抗命不遵了是吧?”
红绡慌里慌张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又因口舌拙笨,数次张口,却不知如何解释。
季梵音笑了笑,轻握住她的手心:“逗你玩的。”
帘外浮光掠影,一寸寸打在那张白皙的鹅蛋脸上,如同春日枝头的杏花,缕缕飘香。
恍若过去的岁岁年年,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面对此情此景,红绡一时刹不住,眼泪扑簌簌而下:“我家小姐她是不是已经……”
季梵音张了张口,如鲠在喉。
从喉头呼出一口气,恍若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开口道:“傻红绡,你就不能想些好的?或许在我那个世界,她正在替我好好活着呢?”
终究是于心不忍,拽了个小谎。
“真、真的吗?”
红绡抹了抹通红的眼眶,髣髴一个讨要手工轧糖的孩子。
季梵音浅浅一笑,轻柔丝帛为她擦掉剩余泪痕:“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父亲母亲年事已高,受不住太大的刺激。”
红绡破涕为笑,点头如捣蒜:“红绡明白,小姐依旧是小姐,什么都没变。”
看着眼前这位心思单纯又忠心耿耿的婢女,季梵音心下阵阵感慨。
早知如此,应早些询问林甫,或许还能得到些许线索。
虽不知自己如何来到这里,又与其有何缘由,如同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多次雨打风吹,怎么也无法消散。
如今,惶惑的心舒朗不少。
既来之,就把心中所想之事做完。
第一件事,就是替魏剡洗刷冤屈,还他一个清白,也算替林甫了却生前的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