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张达结婚后老蔫就找人分房子分隔开,自己和张婶住着小半边,倒也自在。张达那边房子大些,开个小旅馆精心装潢了下,让张婶帮他打理。媳妇在镇小学当老师,天天跟车来往,张达是司机,也方便。
方奇便说:“老蔫叔,这下你可省心哩。”
不多会赵三刚回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子人,南腔北调好像是外地来的。
方奇扯住他:“苗董要来投资盖那个小区。”
赵三刚认识苗董,忙笑嘻嘻地打招呼,又说:“奇子,我给他们缠死,他们几个全是来竞标的。”
方奇低声道:“咱们县长可说了,谁投资谁受益,让他们自己拿钱盖。”
赵三刚瞅瞅那几人,“这我倒是还没说,正好苗董来了,左总的人也在,还有大华建筑公司的,咱们开个会,网上招投标。”回头招呼办公室那姑娘:“小张,照着上次那个网上招投标打印一份,咱们先去会议室开个会。”
方奇对开会没兴趣,溜回医院来找黄仁清,碰到院办主任小刘,“方院长,黄院长正在开会呢。”推开门果然又是几个医生在开会,黄仁清见他忙站起身:“方院长,你来的正好,有个病人病情危急,情况很特殊。”
方奇看了下诊断书,也是从邻县医院转来的,头颅被人砍了一刀,都能看到脑浆子了。缝针之后却无法止住血,血压下降很快,输血后颅压又升高了,还有积水,病人目前已经深度昏迷。
方奇扔了病历,“快跟我去抢救!”这班子大小医生全跟着一溜小跑进了手术室,就见颅内伸出个导管向外导脑液,血浆和盐水还在吊着,伤口处的绷带已经洇红,仍然向外渗血。
手术做的没问题,问题是病人的血液凝固性差,跟导管似的,这边吊那边淌。
方奇切了下脉搏,让人拿来针盒,开始在头颅上几处穴位扎针,约模四十多分钟拔掉银针,黄仁清拿毛巾给他擦干脸上的汗,让一位年轻的医生拆绷带,果然血已经止住。
再次诊脉方奇忽然脑子里闪过很不连贯的破碎画面,刚开始他以为自己是用气过度,但一放手画面就没了,看那人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几个医生清理了下伤口重新扎上绷带,方奇让他们注意观察才退出来。黄仁清说光光今天一下就来了七位病人,三个是械斗重伤,其他两个还好,只是伤着骨头。
这些病人不需要方奇亲自开药,黄仁清就能对付。但是黄仁清说道:“方院长,走廊里已经住不下了,我已经让即将痊愈的病人搬到大厅去,把病房让给重病人,吵的要死。”
方奇苦笑,“我也没办法,半月前就已经跟建筑商说了,建到七层上面继续盖,下面先装潢起来,咱们先让病人搬进去住。刚才走过那我去转了下,应该也差不多就这两天就能好。”
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病人,“黄医生,你马上安排这几个病人去拍片子,我觉得好像不是械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