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他以前常见，知道她老公姓程，她自己好像姓唐。他一见她便猜想她是要买五金制品，便热络地问：“程嫂，你要买样什么东西？”
这程嫂表情淡漠，没有应他，这儿看看，那儿望望，似乎要寻找什么东西。
汪文祺很乖巧地赶快跑进柜台里，用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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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那个，嘴里不停地问：“是要这个，还是要那个？”
程嫂吸着鼻子，眉头皱着，仍不吭声。
顺初揣摩她是刚跟家里人闹了气，心里不痛快，所以这样不答理人，便用上十二分热情地道：“应该是家里水龙头坏了吧？一般人来我这儿买东西大多找水龙头，我应该不会猜错吧？”
他认为自己准猜测对了，因此望向她的眼睛满带期待。谁知她却出乎意外地回了他这一句话儿：“怎么你这儿到处都臭烘烘的呢？倒了什么脏水啊？”
“哪有可能？我这儿的东西****都要擦一遍，地也很干，一点儿气味也不会有的！”顺初想不到对方说出的竟然是这样冲犯自己的话儿，赶忙辩驳。
“确实是很臭，我这人从来不讲假话。”
“怎么你闻得到，我又闻不到呢？”
“那我不知道。”
顺初不能不认为她是无心买东西了，否则她不会这样出言不逊的，便耸耸肩膀，随她去了。
程嫂也不再在这儿多停留，向汪文祺买的食物上望了一眼，然后便慢步离去了。
这时顺初突然想到，曾小丽的丈夫姓唐，这程嫂也可能姓唐，他们说不定是亲戚关系。由于自己以前伤害过、得罪过唐鲁立两口子，她说不定因此对自己有成见，进来买东西就故意说出那样不客气的话儿了。
他由不得有些怅怅的，觉得自己刚才真是触了霉头，生意没有做成，倒无端端地给人戏弄了一番。
汪文祺看他心情突然变得不好，便妖娆地凑到他跟前道：“老板，莫同那人去计较。那人可能是个神经病，讲出的话儿一点儿也没有道理。”
顺初没有理她，拿起啤酒又喝起来，喝了两口，然后打开薄膜袋要吃吃食，却现里边有几块臭豆腐，一股臭气迅即烘出来，叫他由不得突然声嘶力竭地喊：“哪个叫你买臭豆腐的？你做什么给我买臭豆腐？”
“臭豆腐好吃嘛！我相信你会喜欢吃。”汪文祺带些紧张不安地回答说，有些受委屈的样儿。
“可我的生意也给你赶跑了……”
“对不起，老板，对不起。”
顺初想要痛骂她一顿，但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便闭嘴不说了。这种时候他心中充塞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现在虽然失去了曾小丽，但他却至今想要和唐鲁立较劲儿，这一辈子都想着要找机会把曾小丽夺回来！如果那个程嫂真的是唐鲁立家人的话，这次在他这儿闻到了那么重的臭气，回去跟唐家人学说的话，传扬出去那可就难听了。
为此他便不能不有些懊恼。
汪文祺为她的过失显得很忐忑不安，待他脸色变得和缓了一些以后，才敢试探地问他：“老板，邴街那边有一片古民居这下被定为旅游保护区，名叫医局，你想不想去？”
“那一片地方那么破败，我从来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嘿，你可莫这样讲，以前我也像你这样想，后来去看过了，才知道真的很好看哩！”
听她这样说，顺初动了心，吩咐另外两个工子看着铺头，他自己就随汪文祺一起去了邴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