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跳,就听他沙哑道:“你每次撒谎,手都很凉。”
很浅很浅的一句话,却骤然震得我僵住了身体。
他说的撒谎,是指哪件事?
我编排纪嫣然的事情,还是我隐瞒行踪的事情?
“接风宴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再给我一些时间,乖一点,嗯?”
他搓了搓我微凉的小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热气。
热气温暖着我的手,我心口微痛,突然就有些心疼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向来喜欢实干,不喜欢多言。
他总是在默默的做,从来不在我面前吐苦水,也从来不会在我面前邀功。
他坚强的就如同一个没有疼痛神经的超人,明明他夹在中间才是更为为难的存在,却处处为我着想,安抚着我的情绪。
我是女人,我难过了可以哭。
可他是男人,他不会哭,更多时候,他都会打掉牙齿和血吞,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
垂下眸子,我将眼泪逼回去,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我会乖一点。”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永远都支持你。”
我没有他那么强大,也给不了他太多的东西。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省心,努力做他的解语花,而不是麻烦精。
他的眼眶突然就有些红。
他侧头很认真的看着我,唇角一弯,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朝着我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
他一字一顿道:“这么多年了,声色犬马,唯独你,最懂我。”
窗外夜色阑珊,万家灯火渐次熄灭,秋风乍起,光影交错。
我与他同坐在车厢内,四目相对,执子之手。
他眸光深切,其中含尽了风雨沉浮,尤其是唇角的那抹浅笑,莫名让人心里发酸,心疼的厉害。
抬手,我覆上了他摸着我脸的大手,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极尽温柔的笑。
时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缓慢过。
慢到好像能够听到它的流淌声,与我们之间的情丝纠缠在一起,谱出了爱的乐章。
我再一次坚定的推·翻了金灿的结论,我在心中忍不住讥笑自己。
纵使宗政烈城府再深,手段再狠,不得已将我当成过棋子,那又如何。
只要我们到达的终点是一样的。
过程怎样,又有什么重要的。
回了云园已经快十一点了。
张妈带着女佣在外面等着,三层别墅灯火通明,伫立在哪里,奢华辉煌。
只是在院子里,除了我们的车以外,还停着大概七辆黑色的车。
前面三辆,后面三辆,中间是唯独跟其他六辆不一样牌子的车,之前去机场接我们的那辆劳斯莱斯。
我看着阵仗,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不安。
下意识看了眼女佣的数量,果然,今天出门迎接的女佣少了一半。
下了车,宗政烈扫了眼院子里停着的车队,看了徐凯一眼。
徐凯点点头,蓦地就走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疑惑,就听徐凯道:“白小姐,请上车,我送您外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