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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和方婷婷循声而来,却看见爷爷房间门口挤满了人,面色惊恐的向里张望,林煜的心瞬间溺毙,沉重的无以复加,快步的冲进了病房,却只见窗子打开,而爷爷不见了踪影,只有脸色苍白的季品童站在窗边浑身瑟瑟发抖,神情无助。
林煜彻底的傻了,季品童的眼神里有着难掩的惊恐一直细碎的蔓延到了林煜心里,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如擂鼓般的哄响,竟有种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在耳边炸开。
“季品童,我爷爷那?”
林煜颤抖的声音低沉隐含着惊恐,穿透了季品童无助的灵魂,这时楼下有人失声尖叫,“人在这!”
林煜飞扑到窗边,那一眼却是生与死的诀别,那个慈祥的爷爷正以扭曲的形状趴在地上,头下一片鲜红,妖艳到让人惊骇,林煜只感觉胃部一阵的翻涌,眼泪模糊了视线,那个疼爱他,教育他的爷爷,林家的主心骨爷爷,就这么走了,走的这么惨烈,这么突然,林煜哑然,而后失声痛哭。
林煜猛然转身,猩红的眼睛盯在季品童脸上,面如修罗,一步步走近,捏起季品童的脖颈,怒吼道:“季品童,我爷爷为什么在楼下,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会掉到了楼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房间,你回答我?”林煜几乎是吼出来的话,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种恨在心底蔓延。
“爷爷,爷爷。”
季品童仿佛是将自己和周围隔阂起来了,她听不见也看不见,爷爷突然起身冲到窗边跳了出去,季品童冲上去拉住了爷爷,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掉了下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那么一大滩的鲜血展现在季品童眼前,让她心痛到无以复加,实在难以承受,慢慢的季品童的眼角流出一抹热泪,不停的低喃着爷爷,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救人!”
林煜目光一闪,冰冷的寒光在季品童身上划过,一直紧抿着的薄唇淡淡开口,“不许救!”这一刻林煜恨不得季品童能代替爷爷掉在楼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林煜心里一遍遍的嘶喊着。
爷爷,爷爷您怎么了?季品童看着爷爷突然睁眼睛,眼神一点焦距都没有,只是盯着前方,突然用力的推开了季品童朝着窗子走去,抬腿就要往上迈,季品童惊恐着来不及喊人,急忙伸着手去抓爷爷,季品童却被爷爷一把给推倒在地,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爷爷坠下了楼,重重的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爷爷!”
梦里的一幕幕太过于清晰,季品童瞪大了眼睛惊坐而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张极为愤怒的脸出现在季品童面前,那种怨恨,那种冰冷的疏离都让季品童心生畏惧,不由的想往后躲。
“爷爷?爷爷?你还能当着我的面叫出爷爷的两个字,你!”林煜的话哽咽在喉,太多的心思在灵魂里蔓延,像团火在灼烧着林煜的理智,那种仇恨,那种怨恨,都倾泻在季品童身上,甚至是蔓延到她的灵魂里。
“爷爷,我没能救到爷爷。”季品童哽咽着吐出这几个字,太过于疼痛,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腥甜在喉中,“你有什么资格叫爷爷,又什么资格!”林煜一把掐上了季品童的脖颈,渐渐的缩紧,一瞬间他是多想掐死这个女人,爷爷那么痛爱她,甚至为她的将来殚精竭虑的安排好了以后的生活,可是她都做了什么?对爷爷做了什么?她只是恩将仇报的将爷爷推下了楼,林煜也如此的憎恨自己,为什么他没有守着爷爷,而是让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去守着爷爷!
林煜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种疼痛在心底蔓延,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季品童渐渐清白的脸,手上越加的用力,更加用力的缩紧,紧抿着的唇溢出几个字,字字沉重到骨髓,“你去地下跟爷爷解释吧!去赎罪。”
渐渐的空气稀薄,季品童沉浸到了迷离中,眼睛渐渐的失去了焦距,双手和身子都无力的向下滑落,她不怨恨林煜,她愧疚爷爷,如果她的死能换回爷爷的命,她是愿意的呀!渐渐的季品童闭上了眼睛,等待这次命运的惩罚。
林煜猛然的松开了手,全身无力的颓废瘫坐在地上喘息,而季品童也倒在了地上,林煜身体都在颤抖,那种打心里涌上来的疼痛感让林煜的愤怒无处发泄,他的拳头重重的锤在地上,一下一下直到手渗出了血,都感觉不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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