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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存这一闹就又是彼此冷战,或者说各自在给各自脸色看,这天晚上我睡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后来问江铃儿。
到底如何能摆脱。
江铃儿回复我两个字。
变强。
短短两个字,让我直愣愣发呆盯着屏幕看了一分钟。
午夜梦回,我无数次在期待着自己真正变强的那一天,其实也说不上要多强大,只要能把那些拿回来就行。
我闭上眼睛,想起父母跳楼那天耳边吹过的飒飒狂风,裹挟着刀光剑影,利刃一般冲我扎来。
我听见商闻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商绾,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过往一切就如同一面一触碰就会碎的玻璃,从我父母坠落的那一刻,摔碎了,破裂了,渣滓都化作粉末一吹就无影无踪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我就是去坐牢,我也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到现在仍能刺伤我,刺伤我直到浑身血液冰凉,疯狂冲撞着寻找一个出口。我喘着气握紧了手机,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算着商闻出狱的日子。
还有几个月,还有几个月商闻就可以出来了。
他是商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男孩子了,我可以没有,但是他不行,他没了,商家就没了。
我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收回手机,爬起来重新看了一遍剧本,仔细揣摩了一遍我要演绎的角色的心情,才将剧本放回去,随后闭眼,我收心,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压入心底。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可以停止这无尽的争吵?
变强。
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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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我照例是和季存打了个照面,像没事人一样给他做了早餐,吃完我们并肩出门。这期间季存的眼睛时不时往我身上瞟,大概是以前都习惯性跟我互相扯着冷脸,愣是没想到这一次我态度能比他还要正常熟练地虚与委蛇。
到了剧组,江铃儿等在那里,刚在和导演交流要如何演戏,见我来了给我打了个招呼,也和季存打了声招呼,随后我刚往前一步,就有人从边上狠狠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愣住了,季存也愣住了,下一秒有人直直挂住了季存的胳膊,笑着对季存说,“你今天来的挺早啊。”
我抬头,看见了慕暖那张笑着的脸,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放在季存身上,甚至连撞了我都不置一词,随随便便就走开了。
江铃儿把我牵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别管这个,让他们狗男女站一块吧。”
我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导演在一边喊我们,我和江铃儿走过去,背后慕暖的目光一直盯在我背上。
我没说话,走到导演旁边,助理带我去换衣服,出来了以后看了眼季存和慕暖,还是这副贴在一起的样子。
我旁边的江铃儿翻了个超级夸张的白眼,我没忍住笑出声来,江铃儿手指一捏,像极了以前骄纵的贵妃,对我道,“你瞧瞧他们,要是在本宫的宫斗戏里,估计活不过一个开头。”
我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肉,说道,“走吧,不要管他们了。”
“你今天看起来和之前都不一样。”
江铃儿看了眼季存,又看了眼我,“以前我总觉得你和季存之间的关系无比暧昧,看着像是一对,事实上又彼此分离,可是你俩看着又真的特别像一对。”
我低头笑了笑没说话,要是放在以前,江铃儿说这话,我不会懂。
但是现在,我懂了。
或许我和季存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他贪图我的肉体,我想要他的名誉。
进场的时候导演在一边嘱咐我们要如何去演绎今天这段戏,我一边听,一边让自己开始有情绪。这个时候有人从背后单手伸过来——
这种条件反射让我直接一个转身捏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从未有过的大。
发现来人是换了衣服的季存,我抬头,季存一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惊讶,只是那一瞬间,季存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顷刻间他掠过错愕的情绪,紧跟着眼神直直压下来,他张嘴喊我,喊的不是我的名字。
他说。
花影。
我直勾勾盯着季存,随后一根根松开了攥住他手腕的手指。
江铃儿退了两步,所有人都退了两步。
导演组紧急喊了开始,就这么直接把镜头扛上肩膀冲我们跑了过来。
我看着眼前的季存,这一眼穿越冗长的岁月,回到了那个万人来朝歌舞飘摇的太平盛世。仿佛看见了后宫的步步攻心和朝堂的城府谋略,仿佛看见了被这盛世掩盖的马蹄踏破和刀光剑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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