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氏的天下落到此等地步,与他疏于政事,忠奸不分有很大的关系,他最终选择了第一种生活,至高无上的权利虽好,但是太过于冰冷,太过于如履薄冰。
夜间,她与父亲坐在院子里,清冷的月光第一次这般温暖,林间的风吹过,带来了青翠的鸟叫声,她望着父亲,心里有从未拥有过的宁静
她说:“父亲,您知道吗?我时常梦见你,梦见你责问我为何忘记国仇家恨,我甚至于害怕黑夜,害怕入睡,可如今见到你这般释然安宁,我便知我往后余生,能酣畅淋漓的大睡了。”
“傻丫头,很多事不该是你背负的东西,人的一生看似漫长实在是短暂至极,国家已经灭亡,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如果一直纠结于过去,只是平添无数的痛苦与折磨罢了。”安阳看着父亲,他真的苍老了许多,白发爬满了他的青丝,可是安阳知道,他年轻了许多——心态上的年轻,他不必再与别人尔虞我诈,祁钰爵给了他一种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却是最幸福的生活方式。
他望着不远处的那小子,对女儿笑着说:“那小子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在苦苦纠结于过去,不松手,幸福是要靠自己牢牢掌握的。”
他们在这山谷之中逗留了数日,一直到,飞鸽传书,不得不回去之日才离开。
安阳上前与父亲拥别,泪眼迷离道:“阳儿一生受父亲恩宠,从未回报父亲什么,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说完忍不住捂嘴而泣。
祁钰爵心疼的对她说:“没关系,我会时常带你过来的。”
她点头与他上马离去,心里却一阵苦涩,他还是不懂,这世间上有很多的别离,其实就是一别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