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捕头一向很受上级领导褒奖。”唐羽见两人争论不休,踱步过来,插话说,“就在去年,他还被应天六扇门总部授予年度‘十大杰出捕快’光荣称号。”
林放鹤心领神会,说:“诚然,工作方式与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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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方法不同,我不强求于统一。但凡事总要有个尺度,讲究策略,如果你这一套设备用完了,陈老板他还不招认,又将如何收场?那时我们可是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我他妈就活活搞死他!”程亮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随后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放鹤,又看了看唐羽,忽而醒悟过来,改口说,“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我乃是一个国家公职人员,堂堂捕快,心存正义、为人表率,怎么能干出那种知法犯法的冲动事呢?”
唐羽递了个眼色给林放鹤。林放鹤见场面僵持,难以维持,就打哈哈说:“好了,这件事先议论到此——忙了一夜,咱们也累了,到客厅里沏上一壶茶,缓解一下劳乏……”
程亮甲犹觉尴尬,不免讪讪。
正在这时,驿馆人员进来禀报:“外面知府蔡九芝蔡大人拜访。”林放鹤不假思索,挥手说:“有请。”
俄而,滁州知府蔡九芝晋见。蔡知府身材秀挺,玉面长髯,看年纪不超过四十岁,却是政绩斐然。且为人风流倜傥。他在州城网罗了不少文人学士,结成“芝兰之香”文学社,公事之余挥毫染墨,已然刻印了两部诗稿。
蔡九芝扶摇而来,躬身施礼:“惭愧,林大人、程捕头,我听说内弟陈裕德昨天晚上被巡街差役给抓了起来,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这里边会不会有误会?”
“他……”程亮甲怒气冲冲,说:“你这个小舅子不但涉嫌绑架他人,还公然拒捕,武力袭警,你说说这是什么罪过!”
“竟有此事?”蔡九芝眼珠子瞪得溜圆。
程亮甲毫不客气:“蔡知府,别怪我事先没通知你,你这个亲戚陈裕德身上的事可不少。绑架,走私,可能还涉外涉黑,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更深一步的案情还在侦查之中……”
“是吗,这我可完全不了解。我们只是一般性的亲戚。”蔡九芝苦笑了一声,“你们也知道,我家里一共有五房夫人?”
“你最好想想清楚,跟这个陈裕德都有哪些方面的交往,金钱、私情,或者其他的社会关系,生意往来,一点都不许遗漏!给我们开列出一份详细的清单。”程亮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顿猛轰。
“一定一定。”
林放鹤坐在桌案边,望着面前脸色难看的蔡知府,不禁喟叹连连:“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身居知府,位列五品,想必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无尽艰辛。珍惜一些吧。蔡知府,我再给你点忠告,上面现在对整纪肃贪、反腐倡廉可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别因为小事而耽误了大好前途?等锦衣卫上门逮人可就什么都晚了……”
“我一定不遗余力,协助官差尽快将此事查清。”蔡知府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躬身退出。
程亮甲望着蔡九芝远去的背影,颇为羡慕,说:“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吟风弄月,宅内五位如夫人个个年轻美貌,神仙一般的人物!”
林放鹤目光沉静,轻嘘了口气:“是吗,那当然不错。不过我难于理解的是,蔡九芝一介知府五品文官,年俸不过万余两,喝酒、刻稿还讨了那么多的红粉知己,这一年下来得多少开销?”
“当官吗,总有办法搞到钱?”程亮甲含笑说:“林大人,难道你在暗示什么……”
林放鹤说:“不,我只是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