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一弹,招式用尽,本因与保定帝也不得不从旧招中寻求变化,鸠摩智微微点头,既然已经看完了招式,那就无需浪费时间,他突然加大力度,身前嗤嗤作响,火焰刀威势大盛,五条绿烟凌空飞舞,而那第六道绿烟也直奔枯荣而去。
他仍不放心,预留一路掌力藏于胸前,只等枯荣出手,他紧随其后,却没想到枯荣内力惊绝,掌控高明,双剑齐出,分袭两处,鸠摩智心中大急,脚下连点而退,只是仍旧慢了一些,耳听得噗嗤一声,肩头僧衣破裂,鲜血迸溅,而剑气过处,六根藏香齐腰而断。
鸠摩智心中大恼,面上出言讥讽,直言自己不是输给了六脉神剑剑法,而是输给了六人合围的剑阵,天龙寺算不得英雄,本因方丈觉得有理,本参却驳斥道,赢了就是赢了,你管老子开挂还是找了代练呢。
鸠摩智大怒,提出想要再战一场,他双掌缓缓推出,枯荣、本因、保定帝等六人同时感到各有两股内劲分从不同方向袭来。本因等均觉其势不能以六脉神剑的剑法挡架,都是双掌齐出,与这两股掌力一挡,只有枯荣大师仍是双手拇指一捺,以少阳剑法接了敌人的内劲。
这一下,本因五人立时暗自叹道,得了,他们无力同时打出两剑,若是鸠摩智火焰刀到了,只能以别的武功应付,那就算是输了。
不一会,只见枯荣大师身前烟雾升起,一条条黑烟分为四路,向鸠摩智攻了过去。鸠摩智对这位面壁而坐、始终不转过头来的老和尚心下本甚忌惮,突见黑烟来袭,一时猜不透他用意,仍是使出‘火焰刀’法,分从四路挡架。他当下并不还击,一面防备本因等群起而攻,一面静以观变,看枯荣大师还有什么厉害的后着。
烟雾越来越浓,越分越多,分袭鸠摩智,他暗暗吃惊:“这老家伙疯了么,所谓刚不可久,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这么粗浅的道理他都不懂?这样的内力消耗,他能坚持多久?”
然而就在此时,他身后忽然跳出来一个人,朗声喝道:“国师莫怕,小人这就来助你!”
鸠摩智不敢分心,眼瞧着一道黑光从身旁窜了过去,直奔烟雾之中,耳听得嘭的一声,随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快追,他抢走了六脉神剑经!”他的语调悲愤,恼怒至极。
那人急忙逃出,来到鸠摩智身后,有随从喝彩道:“禄东赞,做得好!”
这一下变故,看的四本和保定帝大惊失色,鸠摩智也有些懵逼,随即大喜过望,他瞧了一眼那副六脉神剑经的帛卷,脸色微变,怒斥道:“小僧礼敬各位乃是大理高僧,佛门前辈,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可是如今咱们比斗,天龙寺不敌,居然想要焚烧此帛卷,当真是无赖作风,欺人太甚!”
枯荣大怒道:“休得狂言,与我拿下此人!”
六人一起使出一阳指,这可不比粗糙的六脉神剑,威力极大,鸠摩智冷哼一声,以火焰刀迎击,耳听得咔嚓一声,气浪破碎,他趁势而退,随后大呼道:“快走!”
吐蕃众人离了牟尼堂,径直钻入树林,鸠摩智运起‘火焰刀’,一刀刀的只是往牟尼堂的门口砍去,保定帝等各以一阳指气功向外急冲,一时之间却攻不破他的无形刀网。
枯荣大怒,全力一指,鸠摩智不甘示弱,奋起一记火焰刀,两厢碰撞,枯荣此前已一阳指力焚烧帛卷已然消耗了不少内力,此时算不上强弩之末,也差之不远,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鸠摩智也不好受,只是心中激荡,他哈哈大笑,右掌斜劈,喀喇喇一声响,将牟尼堂的两根柱子劈倒,身形微幌,便如一溜轻烟般奔入林中,刹那间不知去向。
保定帝和四本大怒:“快追!六脉神剑经乃我寺镇教之宝,绝不容有失!”衣襟带风,一飘数丈,五人向北追去。
牟尼堂,一炷香后。
枯荣面容枯槁,神态疲惫,强撑着打坐调息,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他睁眼一瞧,原来是那位游少侠,他勉力笑道:“游少侠来此,可有什么事么?”
游坦之一怔:“枯荣长老这是怎么了?方才在下与般若台听得此处剑气纵横,轰鸣声不断,只是有沙弥拦路,不得进入,难道与那明王生了争端?”
枯荣不置可否:“无妨,无妨。”
游坦之走近几步:“在下这里有几丸家传的丹药,长老若不嫌弃。。。。”
枯荣忽然打断道:“不知游少侠是逍遥派哪位高人的徒弟?”
游坦之瞳孔微缩:“长老何出此言?”
枯荣面无表情:“昨日老衲本想与少侠过几招,也算还了恩情,但游少侠居然使出了凌波微步。”
游坦之皱眉:“长老认得凌波微步?也知道逍遥派?”
枯荣点头:“不错。外界相传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乃是段家先祖所创,其实大错特错,此功来自《逍遥神经》,据说乃是一位武学大宗师逍遥子所创,老衲所修这枯荣禅功取长补短,亦是从逍遥神经而来。”
游坦之恍然,难怪枯荣禅功又能吸取敌人之内力,又能返老还童,对于内力的控制又如此之变态精准,而且这也就说说得通了。
以金大师的尿性,一个慕容龙城尚且牵扯出慕容家族,可是逍遥子居然就这么三个徒弟,这么大一个武学宗师,瞧瞧黄裳,九阴真经贯穿射雕神雕。
而且,这么牛逼的逍遥派原著里居然没有出现一套剑法,这真是有些匪夷所思,遍数天龙,天山折梅手,白虹掌力,天山六阳掌,寒袖拂穴,生死符,这都是手上功夫,就是没有一套叫得出名字的剑法。
游坦之点头道:“原来如此,长老既然知晓,在下也就不隐瞒了,家师乃是当代掌门的妻子李秋水。”
枯荣长老愣了愣,随即道:“原来如此,算起来,你当是老衲的师弟。”
游坦之连称不敢,枯荣长老摇头不语,半晌,他忽然说道:“师弟,老衲时日无多,这一身内力别无它用,你上前来,我便送与你,也算是全了师兄弟的恩情。”
游坦之大喜道:“多谢枯荣长老。”
来到近前,离着枯荣长老还有五六步,老和尚忽然一抬手,两道气流脱手而出,直奔游坦之面门和心脏而去,这一下又快又急,游坦之猝不及防,只是一仰头,躲过面门那道,耳听得嘭的一声,他重重的倒飞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