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这些,原本也只是感慨。见陆轻宁没搭话,沉亦苹便转了话题,“听我爹说,那礼部的乔侍郎,好像告病辞官了。”
陆轻宁正在临一幅新找的字帖,听她这话,顿下了笔。犹豫了一瞬,还是将那事实说出了口。
“不是告病,是死了。”
沉亦苹倏地一下瞪圆了眼,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杯。
“怎么会?”
陆轻宁索性搁下了笔,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才字斟句酌又开了口,“本来这事儿,他早就发现了的。可他大概怕跟自己牵扯上关系,便想了一出借刀杀人。那楚慕,是他的人,故意推到我眼前来的。”
沉亦苹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惊恐”二字来形容了。就连说话的那张嘴,都颤抖得有些不利索了。
“所以,那老匹夫一开始打的主意,是想让你跳那个坑的?”心头突地窜起来一股火,烧尽了方才那一时起的怜悯和可惜,“那特么的死了活该!不,死了都便宜他了!”
顿了一下,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过既然是他甩的锅,最后怎么又回到他那里了呢?”
陆轻宁还没想公布她和墨珩复合的消息,便垂了头,避开了沉亦苹的目光,“大概......他倒霉吧!”
沉亦苹没怀疑,欣然接受了这个答桉,“嗯,估计是老天爷都看不上他了。不过......怎么就死了呢?”
这一段,陆轻宁没想瞒她,“他抓了书肆那掌柜的,却没审问幕后之人。皇上一定会怀疑他也不干净。偏巧皇上又从别处得了那账本和名单,这不就知道他是故意隐瞒了?欺君之罪,你觉得皇上能轻饶?”
“原来是这样啊!”沉亦苹恍然大悟,“那......他是皇上赐死的了?”
这个,陆轻宁不清楚。
“据说是服毒,不过是皇上赐的,还是自己领的,那就只有他们君臣二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