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啥老不下雨呢?你们看南方那降水多的。”
欧阳灿看看前头已经几乎没有了路,跟赵一伟说把车停了吧。我们自己走过去。
赵一伟答应着停好车,车上的几位迅速换好防护服,拎上自己的器材箱子下了车。
“欧阳!”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喊欧阳灿。
欧阳灿看看,是潘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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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笑,问:“今天你带队?”
走进了些,看到潘晓辉脸上晶晶亮的汗珠。她给晒的脸都红了,头顶架着墨镜,汗不住地往下流。
欧阳灿递给她一卷纱布擦汗用,说:“今儿这天够热的。这天出现场太遭罪了。”
“谁说不是呢。跟你们比比我们还好点儿,不用穿这闷死人的防护服。来,尸体在这边。”潘晓辉跟欧阳灿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带着他们往水边走。
这里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堤坝,下面是一大片水域。
面前的水位线很低。因为连续几年的干旱,面前需水量大约只有往年的四分之一,因此堤坝上也长满了杂草。欧阳灿跟着潘晓辉走上堤坝。堤坝上停了一辆银白色的奔驰越野车。越野车的后备箱开着,里头空间宽敞,放着各种杂物。欧阳灿大略看了一眼,有食物也有衣物,还有钓具和高尔夫球具。距离车尾大约两米远竖着一把遮阳伞。伞下摆着小桌子、小板凳——桌上有杯盘碗碟俱全,盛着不同的食物,酒瓶里有酒,一旁放着看样子只喝了一半就搁下的杯子。奔驰车旁边支着一个帐篷。
帐篷门半开着,欧阳灿歪头往里看了看。里头卧具叠放整齐,看起来还没来得及用。
“这是打算钓累了就休息啊。”她说。
“是啊,准备的很齐全。”潘晓辉说。
欧阳灿大体扫了几眼现场的环境。经过雨水冲刷的现场是会把一些原本非常重要的痕迹或实物证据冲走的,会给勘验带来相当大的难度。不过容易干的事儿,也用不着他们出马了。她跟潘晓辉交谈了几句,等赵一伟他们过来,由潘晓辉带领,往堤坝下走去。老远已经看到被从水里捞上来的尸体,横放在堤坝上。刑侦处另外几位同事在那里保护现场。彼此都熟悉,欧阳灿过去之后先跟他们打了招呼,在尸体旁边蹲了下来。
这人身材高大健壮,目测185公分左右。尸体衣着整齐,没有受到人为破坏的痕迹。尸体表面也没有明显外伤。只是尸体经过长时间浸泡,表皮已经泛白。
“死者身份确认了没有?”欧阳灿问。
“正在进一步确认。跟尸体一起打捞上来的东西里有他的钱包和手机。手机被浸泡没法开机,钱包里有身份证。身份证上的人名叫石磊,现年31岁。我们在车里又找到了个手拿包,里头有驾驶证。驾驶证跟身份证信息一致。我们刚才已经联系交警方面调取车主的资料,希望能直接联系到他的家属。”潘晓辉说。
欧阳灿点点头,听赵一伟和陈逆在说:“这场大雨下的,就算是谋杀,恐怕也是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了。”
“仔细点儿找吧。”陈逆道。
欧阳灿默不做声,抓紧时间处理现场。在烈日下忙了一会儿,就已经汗如雨下。防护服不透气,汗出来都黏在身上,十分难受。但这种气温下,尸体在野外曝露时间越久,会对下面可能要进行的尸检越不利,她必须加快速度。
她初步处理好尸体,装进袋子里,潘晓辉招呼同事过来帮忙抬上堤坝。车子开不过来,尸体就由鹤湾派出所的几名壮汉抬到了勘验车里。关好车门,欧阳灿这才摘了防护服的帽子,眉毛眼睛都挂了汗珠。
潘晓辉拿水过来,说:“喝口水。”
赵一伟拧开一瓶喝了一大半,剩下的浇在头顶,说:“凉快一把。可怜这大片水干干净净的不能动,不然下去泡泡澡再回去。”
欧阳灿说:“估计这阵子不光没人敢来泡澡,钓鱼的也没有了,倒是清净了。”
“这附近应该经常有人来钓鱼吧?”陈逆问。
“嗯,听鹤湾的同事说这里可是钓鱼爱好者的圣地。不少人还会来夜钓。像这样开车一个人夜钓的也挺常见的。”潘晓辉说。
“对,我爸他们那个小俱乐部,春天的时候还组织来过。说这儿既可以看风景,观鸟,还能钓鱼。”欧阳灿说。
“欧伯伯参加的是哪个俱乐部?”潘晓辉问。
“一乐。俱乐部老板说,就图一乐儿。他又姓图。”欧阳灿说。
潘晓辉把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给欧阳灿看,问:“是这家吗?”
欧阳灿看看照片里拍摄的一张名片,正是“一乐”俱乐部的会员卡,说:“对,就是这家。这是白金卡。我爸有一张。我见过的。”
“我马上去查。”潘晓辉眼睛一亮,看欧阳灿手中的水已经喝完了,又给她递上来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