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也没管地上的那条狗,跑出胡同。
这时看到阿赞洪班双手拉着黑色骨珠用力一绞,朴姐蹲在地上说:“快走吧,根本就没人想你!”阿赞洪班慢慢将黑色珠串缠在手臂上,念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低。朴姐垂着头,一言不发,好像已经睡着。
阿赞洪班从朴姐脖子上把那块宾灵佛牌摘下,套在手臂上,和骨珠放在一起。饭店里那些狗终于不再狂叫,阿赞洪班对我点了点头,施法才算结束。
我们三个男人扶着朴姐走进里屋,让她躺下休息。厨师李哥问我:“我说兄弟,刚才那就是法师驱邪?小朴她前夫的鬼魂呢?”
老谢打着呵欠:“已经被阿赞师父用巫咒附在那串黑色骨珠里面,还有那块宾灵牌,都会拿回到泰国去继续加持,以后可能会制成佛牌。”
李哥问:“我怎么没看到她前夫的鬼魂在哪儿?”我失笑,说鬼魂要是谁都能看到,那这世界不就乱套了。李哥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回家去睡觉了。
次日下午,朴姐才慢慢醒过来,一个劲叫着身上冷。阿赞洪班又给她施了法术,她才觉得好些。李哥做了热汤面给她吃,她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前夫往死里骂我,说我心太狠,竟然要把他送去泰国。还说他就喜欢我,现在没有我他该怎么活。”
“真可笑!”我回答,“他本来就是鬼魂,怎么也活不过来。”
朴姐从银行取出三万块钱给我,说这钱是借的,她要把饭店兑出去才能还上。我表示遗憾,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说是破财免灾吧。朴姐苦笑,说要是真能彻底解决,花钱也算是买个心安,至少她以后的生活能正常点儿,要不然,就算不用花钱,她也非被那个男人逼得自杀不可。
老谢带着阿赞洪班离开沈阳,回泰国去了。临走时他又故意拖延时间,朴姐给他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很难想象老谢一个湖北人居然什么菜系都吃得这么香,这家伙矮小的身体内似乎蕴藏着巨大能量,一顿吃的和我两顿差不多,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两个胃。在烤肉的过程中,阿赞洪班对他说:“别吃了。”
此时朴姐和服务员都在后厨忙活,店里也没有别的食客,所以阿赞洪班用的是中国话。只有三个字,但我和老谢都明白,他是想让老谢少吃点儿,以免撑坏肚子。老谢用筷子把放在烤盘上的肥牛肉来回翻烤,看着那块肉发出嗞嗞的声响,肥油直冒,他只嘿嘿地笑,也不回答。
我在沈阳又多呆了七八天,朴姐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而且再也没梦到过前夫,身边也没发生过闹鬼的事。她这才相信,那个让他噩梦连连的男人,真的是已经彻底远离了自己。
她的饭店也兑给别人,自己要回老家丹东去了。临走时我请她吃饭,算是相识一场。我告诉她,无论配偶还是亲戚朋友,都不能太忍让,人都有惧强而凌弱的天性,过度后退只能让对方更无理,以后你再谈恋爱,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要懂得说不,学会对无耻的人零容忍。
朴姐连连点头,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女人性格软弱,有时候总是下不了狠心。
这桩生意就算结束了,还算圆满,朴姐做为事主,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只是破了财,花了十几万。但对她来说,这十几万换来后半生的平静日子,也算很值。
小凡给我打来电话,说陈大师催问阿赞nangya什么时候来香港,佛牌店那边已经都安排好了。我给阿赞nangya去电,和她订了行程,让小凡帮她弄好机票,我这边从沈阳直接飞去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