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的指令,都将被不打丝毫折扣的执行。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阮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这个超级航母乘风破浪,开天辟地。
很快,车队抵达位于郊区的军分区疗养院,平缓山坡上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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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排排墙体厚重线条简单硬朗的苏式三层小楼错落有致,沐浴在冬日下午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反射出一圈儿昏黄温暖的光晕。
只是围墙上布满铁丝网,大门口,放着拒马路障,两侧门岗六名哨兵站得笔直,荷枪实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给人一种肃杀之感。
两辆兰德酷路泽在门口公共停车位提前停下,只留下灰色宾利慕尚径直开到门口拒马路障处,一名哨兵迈步来到车驾驶席一侧,敬礼,道:“请出示通行证!”
即使阮浩云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即使这些哨兵认识他的车牌,但是,他们还是一丝不苟地核验了通行证,这才移开拒马路障,升起升降杆,予以放行。此地防卫森严可见一般,也可以推断,住在这里疗养的那些耄耋老将,身份不俗。
疗养院内,环境宜人,静谧清幽,高大树木遮天蔽日,一片清澈的小池塘上,有几只鸳鸯轻轻游动,枯萎的荷叶和干燥黢黑的莲蓬,给人一种干净而萧瑟之感。
种满了绿植的草坪之上,几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几位老人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着,悠然地看着周遭的风景。
这些老人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大多慈祥可亲,与世无争,但随便一位打着太极拳或者下着围棋的老人拉出来,都有可能是当年名震一方的猛将枭雄。
所以,来这里探望的各色红墙内长大的子弟、富豪名流,无论在外面多么嚣张跋扈,多么不可一世,一旦到了这一片天地,是条猛龙也得乖乖地盘着,是头猛虎也得藏起锋利的爪牙眨眼间化成乖巧可爱的小猫咪。
否则,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其中任何一位,不说引来灭顶之灾,那也得引起无尽的麻烦,够自己焦头烂额地收拾半天的。
宾利慕尚在一栋三层小楼跟前稳稳停下,阮浩云和阮萌下了车,按了按门铃,片刻后,一名护工走了过来,笑道:“阮先生来了!”
“嗯,李护工,你好!老爷子在里面不?我带女儿过来探望他老人家!”
即使对这位护工,阮世雄也很客气,一方面是他做生意形成的谦逊个性使然,习惯了与人为善。
另外一方面,在他看来,这里的一名护工都不能小觑,他们或许能力一般,但是,接触的大人物太多了,谁知道和那位老爷子形成了深厚的友谊呢?
李护工笑道:“老爷子在凉亭打牌呢!今天上午碰见了老战友姜大牙,他们俩可是老朋友了,这都打了一下午了!我带您过去!”
片刻后,三人来到了别墅后的一处凉亭,隔得老远就听见一阵阵激烈的争执之声,声若洪钟,急赤白脸。
“姜大牙,你丫真不是东西!藏牌作弊!”听声音是徐老爷子在喊。
“没啊!这牌就是我自己的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藏牌了?技不如人,认输就行了,干嘛扯这么多啊!老徐同志!”
“姜大牙,放屁,你当老子老糊涂了是吧?老子门清呢。刚刚你手里只剩下十张牌,出了一个顺子五张,又出了一个对儿,应该只剩下三张了,现在怎么四张了?”
“屁啊!我刚刚那个顺子明明四张!徐前进,你不是老糊涂了,你是老眼昏花!输不起,别玩啊!看清楚了哦,我这是炸子,我跑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姜大牙乐坏了,把四个三往桌子一拍,手一伸,道:“拿钱!十块!”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徐老爷子那个气儿啊,急赤白脸的,忽然间长身暴起,一把把姜大牙掀到了一边。
但见姜大牙屁股下面的石头凳子上放着几张和桌上一样的扑克牌,当即抓了起来,摔倒姜大牙脸上,嘲讽道:“这是什么啊?”
姜大牙挺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地道:“我刚刚那一盘,真没换牌!”
“你哪一盘没换牌啊!今天你一共赢了我八十块!一分钱不能少,赶紧还我!”
徐前进满头白发,脸色蜡黄,有几分病态,但是,唯独一双虎目熠熠生辉,身上透露出一种将门老人特有的杀伐果断的气质,但此刻却是像一个顽童一般,和老战友纠结起八十块钱。
很明显,他享受这种较真争执的乐趣,多过于打牌,多过于赢钱。在座的另外几位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在一起,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计较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戎马倥偬,半生沉浮,什么都见过了,现在他们已经归于平和,对他们来说,金钱和权利,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东西,那些他们东西曾经追逐过,也拥有过。
现在退休了,过去再大的野心,再不可一世的抱负,也化成了眼前那秋日碧水池塘一般的一汪淡泊宁静的心态,平静无波,宠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