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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主任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瞬间感觉很尴尬，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什么是无视，这就是无视，直接无视。
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郭主任，您先忙，这是我的名片。”
咬咬牙，我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你等下，这份牙齿模型你带回去加工，如果质量不过关，我会退货。”
就在我要转身离去，郭主任却叫住我，还递给我一份牙齿模型，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毫无表情。
“谢谢，谢谢，非常感谢。”
我真的非常激动，非常的感谢，我没想到，郭主任竟然会给我一次机会，虽说她的话，很严厉的样子，但在义齿行业，因为质量不过关，导致被退货之类的事情，非常的正常。
接过牙齿模型，我非常的激动，这是我跑业务的第一份模型，这说明，我已经向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离开郭主任的口腔门诊之后，我没再去别的口腔门诊跑业务，而是直接打道回府，回到厂里，将厂里的技工骨干召集起来，很郑重的告诉他们，这一份牙齿模型的重要性。
义齿加工厂的作业流程，属于流水线的作业模式，这份模型在厂里逗留了两天时间，经过五道部门的加工，这才顺利的完成出货。
“你们厂里做的什么垃圾啊？这就是牙齿？”
当我将制作完成的假牙，送到郭主任的门诊，她在临床上给病人戴牙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这份做出来的假牙在病人的口腔里戴不下，属于废了，不合格。
郭主任当着我的面，将假牙扔到垃圾桶里，我的脸，瞬间就白了。
什么是打脸，这就是打脸，毫无顾忌的打脸。
郭主任暴怒的样子，让我感到非常的害怕，我害怕她下一刻，又做出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举动出来。
“你走吧，这份货退货。”
郭主任看都不看我一眼，下了逐客令，并让事情朝最糟糕的方向去发展，退货。
退货，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这事情所导致的结果，却是我的加工厂跟这个口腔门诊从此绝缘，没机会再合作了。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临离开之际，我对郭主任再三的道歉，说着对不起，我知道，我的对不起，挽回不了什么，但内心始终非常难过。
郭主任给过机会，但厂里生产出来的假牙，质量却不行，这责任在厂里。
离开郭主任的门诊，我直接回厂里，看到厂里的技工们都在认真的做事情，心里头憋着的气，又不好发泄出来。
厂里的技工们，已经尽力了，没做好，不是他们不尽力，而是技术上的参差。
以前就知道，做一个业务员会受气，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受气。
面对市场上的竞争，拿不到订单，还要受气，看人脸色。好不容易拿到订单，结果质量方面又达不到客户的要求。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没再去跑业务，质量不行，一切等于零。
但想要抓好质量，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好的事情。
这天，我带着女儿小甜甜去打预防针，路过一个小区的门口，看到一群人在围观着什么。
在人群中，不断有女人的啼哭声，怒骂声，我本不想去观瞧，但隐隐约约感觉有一个声音有些耳熟，忍不住前去看一眼，果然是个熟人，郭主任正拉扯着一个女人，在扭打着。
“你这个贱女人，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后勾搭我男人……”
郭主任像个泼妇般，拉扯着一个年轻女子，抓住对方的长发，破口大骂。
“我就勾搭了，怎么了？”
这个年轻女子也是个泼妇，勾搭人家的老公，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这年代真是疯狂，什么人都有。
“我打死你，贱人。”
郭主任越发的暴怒，换成是谁，谁也受不了。
“对，打死这样的贱人。”
年轻女子的泼辣，非常像曾经的阿丽，而郭主任就像曾经的我，这样代入感的情景，让我忍不住开口声援。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指责年轻女子的不对，但对方却毫不在乎，没丝毫的羞耻心。
“好了，够了，都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挤开人群，将郭主任与年轻女子拉开，然后拉着年轻女子迅速的离去。
“阿旺，我恨你。”
郭主任冲着中年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