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往大海里扔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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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大海里扔石头，能扔出什么来？乍一想，结论肯定是——什么也扔不出来。浪花？水声？全被海浪海风遮盖了去。如果有人对你说，成功就是往大海里扔什么，你会怎么想？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你还别不信，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先来段写实的。主人公是个男的，现年33岁，叫李柏林，黑龙江人，贼有钱，人称“傻大款”。这傻的起因，就是因为，他放着好好的房地产生意不做，也不养扇贝，硬玩无厘头的游戏，在秦皇岛市抚宁县海域（国内著名的扇贝养殖基地），往大海里扔石头。一扔扔5年，7000多船石头入海，重达180万吨，石价从当初一吨60元攀升到了100多块，这么一算，一个多亿就丢进大海“打了水漂”。附近的养殖户说：“家家养扇贝，就是傻子不养。”养扇贝挣钱，在此地是天经地义，而人们所说的傻子，暗指李柏林。

李柏林怎么会把上亿的家当全部换成石头，扔进了大海呢？难道真的犯傻？这得从2005年的那场海上钓鱼说起。

钓者李志刚，李柏林之父，放下在河南承包的筑路工程，来秦皇岛儿子处养身体。这天李志刚逸兴正浓，租船出海钓鱼，钓得多，人开心，第二天还想去，却吃了闭门羹。原来人家在投石养殖海参。干海参当时市价不菲，一斤少则2000多则6000元，很是可观。父子俩一合计，便有心做海参养殖了。说干就干。2006年2月，李柏林以 800万元的价格，拍下抚宁县南戴河一万多亩海域30年的使用权。往大海扔石头的伟大事业，就此拉开序幕。

李柏林心里有本账，石头扔到了大海，就不再是石头，而是海底银行。

他考察别的养殖场，没有像自己这样的深海投石作业的，深海扔石，风险巨大。前面道又路险阻，又难又长啊。这片海域距岸9海里，平均水深15米，往里面扔石头，太难了。但再难没有难倒李柏林。石头扔下去，刺参（国内最为畅销的海参品种）养起来，那就是巨大的海底取款机呀。这么一想，天大的困难，又有什么不能克服呢？为了精准地把石头扔入大海，李柏林邀请山海关船厂的工程师设计专门的超大投礁船，这又花掉400多万元。

怕什么就来什么。2008年4月，估算往大海扔了50多万吨石头，李柏林便准备投放海参苗，从福建购进一万斤海参苗，请来10多几个潜水员进行海底作业。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潜水员上岸后告诉他海底摸不到石头！难道石头被海龙王带回宫殿做装修材料了吗？肯定不是的。反复推敲，海风海浪等因素，石头扔下去，没有连成一线，东一块西一块，不成气候。接下来，只有再加大投入，往海里扔更多石头，扔出一道壮观的石墙来。高峰期，李柏林每天往海底要扔进十几万块钱的石头。然后，一边投石，一边将买的海参苗投放下去。

到2010年初，往大海里扔石头，李柏林扔掉了家中所有积蓄。真是到了生死存死亡的关键的时刻。如果就此罢手，不再扔，规模上不去，收回上亿成本就是一句空话，而继续扔，又没钱了。去银行办贷款，一分都没贷到。李柏林年近八旬有些耳聋的奶奶，坚定地支持孙子往海里扔石头，毅然掏出自己积攒多年的7万元存折……迫于无奈，李柏林想到了先期投放下去的海参，只好提前收捞了。一捞捞上来5万斤，回收资金900万元。这笔钱，他换成石头，又扔到大海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将之存入自家的“海底银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