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衙役,先放开他!今天要不把话给本大人说得清清楚楚,我判你一个咆哮公堂、辱骂父母官之罪,当堂打杀了你!”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思:对于不擅长也不去接触的领域,哪怕被人嘲笑几句,那也没什么。比方说你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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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去笑话猪八戒不会翻跟头,笑话孙悟空不会使九齿钉耙,多半是惹不了什么大麻烦。
然而,如果是触碰到人家一辈子最得意最辉煌的事情,被你说得一钱不值,那这仇恨值就有点高了。
好比你跑到人家沙和尚面前,说你根本就不会挑担子,看他不用降妖禅杖打你个满脸开花?
老沙一辈子就特么的是挑担子牵马专业,除此之外也就三句话——“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二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师父和二师兄都被妖怪抓走了”……
你直接侮辱人家唯一的专业技能,那还不急眼?
现在的米芾就是这个状态,哪怕你当堂指斥他昏庸无能、办案不力,他都不见得这么生气。
我了个草的老子讲了一辈子卫生,洗完手连毛巾都不用,唯恐沾上上面的细菌,只用双手拍打,等自然风干。
为了讲卫生,老子把女儿都嫁给了段拂段去尘!
居然有人胆敢在公堂之上,说老爷我是“肮脏邋遢不讲卫生”?
这未免欺人太甚!
米芾怒气冲冲地直接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虚竹面前,怒道:
“贼和尚,你倒是给老爷我说说,老爷哪里肮脏邋遢,什么时候不知洗手了?”
撸起袖子,把一双干净得不像话的手在虚竹面前晃来晃去,“你瞎啊?老爷我刚才升堂之前,还特意洗过一遍,水迹还没干呢,怎么就能影响这雍丘县的县容了?”
虚竹感受到了这位县太爷的无边杀气,心里发毛啊,心想昊先生你的法子要是不灵,这回我可要去西天见我佛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看看米芾挥舞的两只爪子,虚竹深吸一口气,强行“不屑”道:“脏成这样还好意思显摆,我都闻到你中午吃饭的油腻了!根本就没洗干净。”
靠靠靠!
米芾眼前一黑,被这个执着的小和尚要活活气死,怒吼道:“你洗个干净的我看看?老爷我吃完饭都是洗手三遍的!”
心中恼怒,今天中午就不该啃猪蹄啊!居然被一个野和尚笑话了……难道,真的有些油腻没去净?
残余一些油腻那也在所难免,谁还能一天到晚不干别的,光做洗手一件事?
虚竹心想,灵不灵就看昊先生这东西的效果了!
要是不好使,今天免不了挨一顿乱棍,打不死就算自己命大。
“米大人,洗手并不在于多少次,而在于用什么来洗!你之前那些洗手的法子,简直是粗陋肮脏之极,令人思之作呕!”
我了个大草!
米芾心想你这货越说还越悬乎了,刚才还只是影响县容,现在都上升到思之作呕了?
老爷又不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怎么还能让你作呕,你丫的是自己身体有毛病看什么都吐吧?
却见虚竹从怀里取出一物,半方不圆的还没有手掌大小。
什么东西?
米芾差点以为这贼和尚要掏出什么凶器来搞刺杀,倒退两步正要喝问,却忽然闻到一股很清新的香气,令他精神一振,仿佛置身于盛开的花圃之中,花香欲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