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个男人!”
“……”
迎春花依然在风中摇曳。
秦逸再度坐到了属于他的龙椅上,听着下首处的文武百官商议国事,数度走神,哪怕身旁伺候的安公公提醒了两次,也依然没有回神。
朝臣都看出来情况有些异常,当即在安公公问及还有没有本奏时,大家果断都选择了沉默。
退朝后,秦逸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前往偏殿。那里,盼儿正在召见那个男人!
可他来到半途,又站定了脚步。思索片刻再度回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转身往回走。走出不远,再度转身急匆匆走向偏殿,又顿足,回头,再走……反复往还了几次,让紧随其后的安公公也跟着来来回回。
可他身为下人,原本就该为主子排忧解难,如何能让圣上如此烦恼?
当即目光转了一圈儿,随后笑了笑:“圣上,奴婢瞧着之前娘娘连点心都未曾用一口。到此刻怕是饿了。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可别饿着了小皇子才好。”
秦逸立刻点了头:“还是你考虑周祥,盼儿这两天胃口不好,可也不能不吃东西。你立刻让御膳房准备些吃食送来。”
说完,这才放下心朝偏殿慢慢踱步过去。
安公公回头冲着身后的小李子递了个眼色,见小李子疾走而去,他才快步跟上秦逸。
偏殿里,苏盼儿一直没有说话,反而双臂环抱,怒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在她的对面,秦绯墨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宛若一尊木偶。
“你就不打算和本宫说点什么?”
“说什么,本王无话可说。”
如今的秦绯墨再不是过去的模样。一脸迷茫,一脸颓废,一脸刚刚露出头的胡茬,端坐在她对面,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安静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过去的他,是那样眉采飞扬。她还记得,当年自己第一次进宫,是替当年的华贵妃治病。
那时候的他,掷地有声指天立誓:“我秦绯墨发誓!只要我秦绯墨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言犹在耳,却物是人非。
苏盼儿的心被撕扯了一下,叹了口气。
“元宵节那一晚的花灯很美,本宫还记得,从南墙上往下看,半城烟火半城光,很美。”
“确实很美……”
秦绯墨本能附和着,可片刻后却脸色一变,猛地抬起头:“你……”
他惊讶得连尊称都忘记了。
“是不是很惊讶本宫怎么知道?”苏盼儿冷笑:“你觉得答案该是什么?”
秦绯墨的脸上青白变幻,良久却突然一侧头,不敢再看向苏盼儿的眼睛。
“本王不知。”
“当真不知道?可本宫知道!”
苏盼儿的脸色沉了下来,突然猛地一拍龙案:“秦绯墨,你好大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