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掀起,看看是否有伤口吗?”
皇帝尚有犹豫的眼眸倏地冷了下去。
的确,当初只是听说左丘漠为他割了肉,并没有亲眼见过,最多只是见过他“虚弱”的样子。
如今被揭露一切都是串通好的,那他当初还有什么理由真的割自己的肉?
直到方才那一刻,他还没有往这个层面想过。
如今……
“掀起来。”淡淡的三个字,却让在场的人惊心动魄。
方才揭发出国师和天一道人的标记,皇帝没有勒令一定要确认,如今对左丘漠,却是直接下了命令。
在场之人不由一阵唏嘘,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然而,左丘漠的脸色一阵慌乱,却是迟迟不去动手。
他怎会想到,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如今这件事又会被翻出?
所以,他根本没有在胳膊上伪装出伤口。
但偏偏,那过去的时间不足以他恢复如常,毕竟那是割肉,天底下最好的药也不能让他这么快的时间完好如初。
然而,高座上被多次耍弄的皇帝这一次却并不再给他时间,而是沉声命令道:“来人,将四皇子的袖子给朕掀起来!”
立刻,便有侍卫们上前,一句“四皇子,得罪了”,便开始按住他将袖子掀起。
光滑的胳膊,看不到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更别提,会有什么因为割肉而产生的凹陷。
皇帝的目光眯了又眯,甚至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疲惫。
这一次,不等左丘漠再狡辩,他直接抬起头,缓缓开口道:“四皇子左丘漠与天一道人及楚天国国师,联合谋害朕,程家为牟利谋害几十条人命,故,程家参与人员除以极刑并且抄家,天一道人及楚天国国师处以极刑,朕会休书一封给楚天国国君,至于四皇子左丘漠……”
“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儿臣只是投机取巧,一时糊涂,但从未想过害父皇,父皇饶命……”左丘漠眼下脸色惨白,头磕在地上几乎磕出血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但他知道他现在不想死。
皇帝的声音顿了顿,疲惫的脸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岁,看着他除了气愤还有悲怆。
大殿上,一时间,只响起震耳欲聋的磕头声。
仿佛是真的在进行极致的忏悔。
只是那一声一声,震的不仅是皇上的耳膜,还有他那无比疲惫的心,终于,他的目光收回,声音低哑的开口道:“四皇子左丘漠贬为庶民,从此与皇室与朕都毫无关系。”
“父皇!”左丘漠伤心欲绝的惨叫一声,“父皇你不能不要儿子啊,我是您的亲骨肉啊父皇,您一直那么疼爱我,您忘了我小时候您亲自教我书法,抱着我……我从未忘记过,在我心里,您永远比任何人都重要!”
皇帝难过地闭上眼,若不是在场这么多大臣在,他甚至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
因为左丘漠的确是他曾经从心里疼爱过的儿子。
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够饶恕。
然而,却听左丘黎再次开了口:“左丘漠,你口口声声说父皇多么重要,然而你却在蓄谋着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