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回头怯怯的瞄了赵迩期一眼,小声道:“很重的...”
赵迩期展眉一笑,说道:“你这丫头,我还一句都没开口,你倒先给沈小子求上情了。其实呀,我这次来只不过是想带他回去当面给管事的解释清楚,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阮玉捧心,舒气道:“那就好,不过眼下大哥伤的这么重,要不就等大哥伤势痊愈以后再去吧。”
说着对赵迩期俏皮的眨眨眼,“赵叔,看在你侄女面上,好不好?”
赵迩期失口大笑,接着仰天长叹道:“唉,怪不得人都说女生外向,这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你就不担心我因为没把沈小子带回去而受责啊...”
阮玉羞道:“哪有,我只是觉得赵叔你这么厉害,谁敢欺负你。”
这话听的赵迩期大为受用,趾高气昂道:“那是!你大叔我可是堂堂祭酒,很快便是下任大祭洒,谁敢问责于我!”
说着对阮玉挤眉弄眼道:“丫头,知道大祭洒有多大不?”
阮玉挠挠头,憨憨一笑道:“不知道。”
赵迩期顿时一梗,白吹嘘了一番。虽然对阮玉而言讲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但明白的人都知道,赵迩期来头确实大的很。
天师道除天师外,最高位即为大祭洒。这百余年天师道虽然屡屡受创,大祭洒一职一砍再砍,从原先是十余位削减了一半还多,但在现如今依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赵迩期耐心的给阮玉一一道来,阮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赵叔你这么厉害。”
赵迩期笑的合不拢嘴,“那是,那是...”肚子一挺,更圆了。
随口回问道:“丫头,我看你刚才比划的是葛家道的九字印法,而且还是正宗的,你拜葛家哪位为师啊?”
阮玉解释道:“没有,我是在金山跟杨姐姐学的。”
于是把金山之事详细告之。
赵迩期了然,说道:“不简单,你那杨姐姐修道区区十余载就能元神出窍,羡煞我等。”
阮玉侧目,不解道:“赵叔不能元神出窍吗?”
赵迩期摇摇头,苦笑道:“不能!能修到那种程度的都是掰着手指数的高人。修道也要看天分啊,天分高的,一日千里,天分低的,几十年原地踏步都不稀奇。如果说你和沈小子是属天分高的,那我就属那种半高不低的,熬够日子也能勉强见的了人。”
阮玉安慰道:“哪有,赵叔你太谦虚了。我看你就很厉害,比起陆法和大师也不差的。”
赵迩期笑道:“这倒是实话,能在孽龙嘴下活下来,我与他伯仲之间吧,若是有缘倒真想见上一见。”
两人边走边聊,步子迈的虽慢,不多会也快到了。
忽然,阮玉停步,秀眉微蹙,扑扇着精巧的鼻翼,转身对赵迩期说道:“好香啊,赵叔,你闻到了没。”
赵迩期闻声,圆鼻浅吮几下,蹙额道:“嗯,确实香,像是涂满香料的扒鸡的味道。”
阮玉眨眨眼皮,茫然道:“有吗?我只闻到香草的味道,没有闻到烧鸡的味道啊。”说着又扑扇起鼻翼。
赵迩期看阮玉一副小迷糊的憨态,乐不可支道:“傻妮子,骗你的,荒山野岭哪来的扒鸡。”
话音刚落笑声立毕,敛容屏气道:“不对,荒山野岭哪来焚香的味道?”说着把平安横过阮玉怀中,把纸鹤从袖中摸了出来。
赵迩期左掌横胸,右手二指分夹鹤翼,凝神运气,念道:“琼轮光辉,全盈不亏。玄景澄彻,神扃启扉。去!”
纸鹤绽出一圈乳白色的光晕,接着鹤颈一扬,扑腾着翅膀飞快的向远边飞去。
阮玉惊奇的看着活灵活现的纸鹤,一脸羡慕的赞道:“赵叔,你好厉害,这是什么法术啊。”
赵迩期笑笑,随意道:“圆光术的一种,小道耳,不值一提,想学的话等下我就教你。”
说着剑指在左掌上缓缓横过,掌中霎时波光粼粼,宛如镜湖中荡漾的涟漪。
赵迩期定睛看去,面皮立时改了颜色,汗毛根根竖起,抖颇着胡须大叫道:“这是什么情况?蛇,好多的蛇!漫山遍野的正从那边往这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