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田红怜鬼魅一般溜进屋时,田青怜懵了,一双妙目眨个不停,频频向田崇翰抛去。
田崇翰叹口气,把青怜带至僻静处,说道:“看来小妹是喜欢上那小子了。”
田青怜鹅颈一绷,失口道:“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欺辱过小妹的!”
田崇翰两手一摊,无奈道:“怎么不可能,冤家就是这么来的,再说,打是亲,骂是爱,好歹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也看到了,前几日还拳脚相向呢,这几天明白过来,就舍不得动手了。”
田青怜一张白脸登时气成了猪肝色,这是什么浑腔屁调,挨打也算肌肤之亲吗?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喜欢上那个姓沈的泼贼?
于是急声道:“不行,我得叫小妹回头是岸!”
田崇翰赶忙拉住他,说道:“哎哎哎,你急什么,我看刘兄弟挺好的,模样俊俏,品行端正,修为也算不差,年纪更是相当,跟小妹也算良配。”
田青怜急道:“可他是梁国的人!”
田崇翰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那有什么关系,梁国的人就不是人了?等我还完朝廷的债,我还想隐遁山林呢,到那时是不是我也成野人了。”
田青怜说不过他,气的直跺脚。
田崇翰又谆谆劝道:“你们都长大了,迟早要嫁人的,与其让登徒浪子惦记,还不如趁早择一良配,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你们过的舒心,我这边也安心。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能真正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田青怜揪住小辫子不放,说道:“那他要是不肯带小妹避世,一心只想效忠梁帝,岂不是更危险?”
田崇翰笑道:“不会的,有了老婆孩子,人也就有了顾虑,想平平安安都求之不得,哪会再舍得往火坑里跳,你放心好了。”
田青怜小嘴一瘪,又道:“那万一是小妹一厢情愿,人家心有所属呢?”
田崇翰朗声笑道:“这就更不可能了,当日你也看到了,这小子那副急色的模样,沈兄弟或许心有所属,但他?绝无可能,再说,就算有了心上人又怎样,抢过来就是了!你应该对小妹,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老是这么悲观。”
田青怜被大哥这番强盗逻辑震惊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虽说这年头有权有势的人三妻四妾亦属平常,但小妹不论出身还是姿才,都算中上乘,配那泼皮绰绰有余,他欢喜还来不及,哪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乎,两人或被动,或主动,总算达成了共识,方便之门大开,给小妹二人创造出独处的机会。
刘昭然外粗内细,相处这几日也多多少少看出些什么了。
这婆娘不再对自己拳脚相加,而是整日整日“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脸上长出了奇珍异宝,盯他的浑身不自在。
自己呢,也不会出口成脏,就算偶尔呼和她几句,她也置若罔闻,只得双眼一闭,眼不见,心不乱。
刘昭然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他的命虽救回了,可经脉损伤着实不小,至少需要调养一两月才能痊愈,而且,田崇翰封住了他气脉,一天不解开,他便只能当一天的“废人”,去劫狱也是白白送死。
这天,刘昭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划出条明道来,我认下就是了。”
田红怜一动不动,两手托腮,凤目眨闪,痴痴笑道:“不怎么样,等你伤好之后,就送你出城。”
刘昭然眉锋一皱,迟疑了一下,说道:“既然并无恶意,那为什么要锁住我的气脉,还有,我已经能走动了,不需要在这里养伤。”
田红怜眨眨眼睛,毫不迟疑地轻道:“不行,大哥说你一定要痊愈才能离开,还说,你心脉受损,若是不安心静养,妄动元气,再次受伤的话,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所以你还是安心养伤的好。”
刘昭然忍不住急声道:“可我要赶着救人去!你们把我困在这里,我如何能救人!”
闻言,田红怜沉默起来,稍顷,还是不忍心再欺骗他,黯然一叹,低道:“大哥说了,这长安城中卧虎藏龙,以他的修为都不敢贸然劫法场,若是你去,只会白白送死,跟姓沈的那人一同作了断头鬼。”
刘昭然星目倏寒,威棱闪射,霍然起身,道:“法场?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