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儿,必是做不得假的,一查就知道的事儿,莲姨娘不会拿来哄骗自己,蒋老爷无故对蒋夫人的厌弃,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事儿?原有的几分情谊也在这桩桩件件的嫉妒愤恨中消磨光了吗?
如姨娘垂眸,倒也说得通,只是,“且不论是不是夫人下的手,这悄没影儿的事儿,姐姐还是少说吧!”
莲姨娘顿了,“妹妹提醒的是,没有证据的空穴来风而已。我这般行为,着实是怕哪一日自己失宠了,老夫人又不在了,这后宅到底还是夫人的天下,老夫人又能护到什么时候呢?今日里这些,妹妹只当是我发的牢骚,只一样,妹妹总该要为自己好好打算。我这一生撑死也就是个贵妾了,可妹妹,未必不能染指平妻之位!”
如姨娘一顿,面上更加苍白,只紧紧绞了帕子,“我只求平平安安就好,是妾还是贵妾,全凭老爷做主的。”
莲姨娘静静瞧了一会儿,黑漆漆的眼睛似要咬着人一般,忽而笑了,“也是,咱们呀,都是身不由己。今儿事出突然,妹妹可是受了几分惊吓?瞅着面色都白了,这支钗权当我对妹妹的赔礼,到底扯你淌了这趟浑水。”
如姨娘正纳闷为何一下子又提及这钗,就瞧见莲姨娘的目光热切地瞧着的,分明另有其人,不由顺着目光瞧了过去,外头人影晃动,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中。原是,为了老爷。
如姨娘扯了嘴角,既然人来了畅宜居,那么就不适合再留了,只起身行了礼。
蒋老爷的目光逡巡了一圈,瞧了那乌鸦鸦的发,柔顺的跪在地上,心头一根刺突了出来,终究意难平。只收了目光,也不叫起,兀自牵了莲姨娘,也不往内室去,就在厅里坐了。
“今日你受委屈了。”她听见他这么说,“那钗既然被那等下下贱丫头碰过了,弃了吧,改日我寻副好头面给你。书璋,记着过几日去寻套头面给你莲姨娘送来。”
书璋应了是,“不是小的多嘴,只是这头面是如何的?赤金?鎏金?还是宝石头面?还得主子拿个主意。”
蒋老爷只朝着莲姨娘道,“都依你的心思,你最是知我心意,你喜欢的,我必定也是喜欢的。”
如姨娘只觉得自己的膝盖跪在地上,好不狼狈,身上一阵阵发颤,这又算是什么?适才还说的那些暖心窝子的信任,反手就是这样子肆意践踏别人吗?
不是不能忍受他有别的女人,可是,可是他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就和别人卿卿我我?一个时辰都不到,为何这人一下子变了?果真,男人的话都当不得真的么?是自己犯蠢了,竟是真的听进心里去了。
她撰紧了铺在地上的裙摆,指节泛白,一张脸又青又红。
蒋老爷却连一个正正经经的眼神也不给,只和莲姨娘兀自讨论着什么头面适合,直瞧着地上跪着的人,摇摇欲坠似是再也撑不下去,这才冷哼了一声。
“于氏,你怎么还在这里?”蒋老爷走到如姨娘面前,伸出手,“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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