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娘亲去了,世上便再也无人敢如此对待她了。即便是爹爹,何尝不是手心里捧着,嘴里含着生怕摔着?
只是……林桑瑾将目光移向旁边那个蓄着山羊胡、正在低眉沉思不知想些什么的老头儿,眼光霎时就带着几分怒嗔了。
若不是这个老头儿,爹爹何尝会凶我?!
眼看着林桑瑾一副委委屈屈、怕是将要闹起来模样,林子墨只得揉着眉心,不在收敛怒意,沉声到:“好了,明日你便随着方神医清修,好好治一治你这脾气!”
随即林子墨起身,高大的背影竟已显得有些萧条。他朝着方老头长辑,带着不为人知的坚定与释然,平静地道:“有劳方神医了。”
那方老头并不躲过,只扶着胡须嘿嘿一笑,弯着白眉:“好说,好说。”
林桑瑾斜眼瞧着方老头,深深浅浅的皱纹配着那怎么看怎么无耻的笑意,便是让人心生厌恶的。
见父亲如此敬重方老头,林桑瑾心里更是委屈,便恨恨一跺脚,瞪那方老头一眼,冲回院子里去了。
林子墨疲惫的瘫倒在太师椅上,闭眼叹息:“这娇纵的性子,可如何是好?”
方老头并不言语,只收了适才那笑意,望了林子墨一眼,便飞身而去。
翌日清晨,院子里还浸着朦胧的白雾,一架朴实无华的马车便停靠在了林府大门。
几个壮实的婆子半扶半拉的将还迷迷糊糊的林桑瑾塞进那辆马车,又将包裹放进马车,叮嘱了车夫和方老头几句,便带着几分不舍的离去了。
方老头也不看林府外站着的林子墨,自顾自的跳上马车前端,便命车夫挥起马鞭,在白雾中渐行渐远。
林子墨的瞳孔之中渐渐消失了马车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朝阳。事已至此,再多不舍也只是徒劳。
他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就着渐渐热闹起来的林府,踏进了那座对他来说已毫无意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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