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直接驱车回临水湾,许攸宁今晚值夜班,空挡的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人了,将车停在停车场,坐了良久、她才缓缓上楼。
“聊的够久的啊!才回来,”电梯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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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才打开、她迈步出去,一到阴沉的声音就从过道处传过来,吓了一跳。
“白董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顾言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大晚上的跑出来吓人?
“聊了什么?”白慎行答非所问,天晓得他每次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嫉妒的发狂,哪怕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他也会。
以前是俞思齐,现在是别人。
“随意聊聊、碰到了而已,”顾言掏出钥匙开门,换了拖鞋进屋,按开客厅的灯光。“随意聊聊从茶楼聊到醉言居?”白慎行眸底闪过一丝不悦,沉着嗓子说到。
顾言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顿,撩拨了一眼白慎行,翻个白眼,按开电视机,新闻频道的声音缓缓从电视机里面流淌出来、这样她才不至于觉得整个屋子里空荡。
白慎行见她一副爱搭不理自己的模样更是来气。
“跟你说话呢!礼貌呢?”白慎行明显是不悦了,若说刚刚还打算跟她好好说的话,那么此刻,他只想知道答案。
“被狗吃了,行了吧?”简直是无理取闹。
她转身进厨房烧壶水,拿出两个杯子在水池洗干净,放在琉璃台上等水开。
见她拿的是两个杯子,白慎行微微送了弦。
“如果你对待刘家的手段是接近刘二少的话,那么我愿意帮你一次性干到位,”省的你有事儿没事儿跟刘恒见面。
“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规则,在我不坏了你规矩的情况下,你也别打我我行驶我的规则,”清浅绝情的话语从她嘴里缓缓流出来,白慎行站在身侧,气的浑身发抖、这又是要跟自己撇清干系了?
“我不认为你在行驶这件事情的规则上有的手法很好,”白慎行结过她递过来的水杯,面色缓和道。
顾言轻轻吹着杯子里面滚烫的热水,盘腿坐在沙发上,不准备搭理白慎行。
她承认,白慎行在汉城确实是一个标志性的存在,他的很多观点都能很好的被人接受,甚至是高瞻远瞩的目光,也能被人追随。
但是在刘家的事情上,她准备让人狗咬狗。
“刘家的事情,我会解决,不劳白董费心,”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新闻频道,从进屋开始,除了撩拨他的那一眼,就没正眼瞧过他。
白慎行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机。
“什么方式?”如果是你现用的方式,抱歉、我不能接受。而且很显然的,我会从中使坏。
顾言侧头看着满脸怒容的白慎行,不免蹙眉,太多管闲事了,虽然他们现在是站在一条队上,但是除了顾家的事情,他不是应该闭耳不闻吗?
“只是试探而已,你想多了”,顾言微微叹息着,白慎行这种人如果在一件事情上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会死缠着你不放,这点,她早就领教过了。
“顾言,”他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他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不是为了得到她这么一个漫不经心的答案的。
“以你的实力,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跟方法去对付刘家,”白慎行在提醒她。
“我不认为现在的汉城还是我能凭本事架空一个人的地方,难道白董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跟风头吗?”你不知道我现在左右为难?许多人看我眼红,想趁机黑我吗?
“我说过,只要我在,你想翻云覆雨那便翻云覆雨,”白慎行咬字尤为清晰,他一直在告诉顾言,只要他还在汉城,汉城就是她翱翔的天空,可是顾言傲气。
我现在仅仅是跟你站在统一战线的人而已,并非你的什么,你就不能不操那么多心?
“白董也也为其他女人遮风挡雨过吗?”顾言似笑非笑道。
白慎行眸底的温光在一寸一寸裂开,他甚至听见自己坚强的心在一寸寸破碎,他颤抖着道;“顾言。”
他颤颤巍巍忧桑的声音,彻底将她的思绪扰乱。顾言恼了,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搁在茶几上,“我做什么都得经过白董的批准?”
白慎行看到她微恼的脸,知道自己言语过重,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嗓音平稳,“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言咄咄逼人。
大晚上出现在我家门口质问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白慎行满面焦急。
“谢谢啊!”顾言端起杯子,一把捞过桌面儿上的遥控器,继续她的新闻频道。
看着顾言一副谢谢你全家的表情,白慎行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祖宗了?
“饿不饿?给你弄点吃的?”他妥协。
“不饿,”饱的很,被气的。
“醉言居的饭菜不和你胃口?”白慎行微微问到。
她近期去醉言居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就算是去了,点的菜品也几乎没动。
“还好,”顾言道。
“看来我是要换厨师了,”白慎行望着她一脸宠溺的说到,顾言诧异的抬起头,对着他一脸宠溺,瞬间红了脸。
“白董就是这么随意换人的?”她假装不在乎。
“我得做生意啊!”你一个当厨师的,客人不喜欢你的饭菜,我就只能换了。
白慎行说的轻巧,顾言靠在沙发上端着杯子直接送给了他一个白眼。
引的他轻声失笑。伸出手随意蹂躏了两下她柔顺的长发。
顾言微微侧头,不认为她跟白慎行的态度好到可以随意就这么动手动脚的地步。
当客厅里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她包包里的手机稳妥的振动起来,拿起手机,往白慎行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一个眼神,可在白慎行眼里看来,顾言对他充满了防备,不信任,哪怕他们之间多年感情也用。
顾言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便能将高傲的白慎行击溃,让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可以了?”
“你来解决。”
“让他们狗咬狗。”
她对着电话短暂交流,不过分把钟的时间。
挂了电话进去,白慎行坐在沙发上,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脸沉韵。
电视上还放着午夜新闻,白慎行的思绪却早已经飘到九霄云外,顾言站在一侧看着他沉思的模样,不免皱眉。
“不早了,”她打破这份静寂。
“我在这陪你,”显然,他不是说的好玩的。
“不劳烦白董,会有人过来陪你,”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你。
“谁?俞思齐?”白慎行原本寒冷的眸子,此刻更是加深了几分,冷声问到。顾言不语。
白慎行接着道;“需要我告诉你俞思齐接了什么任务嘛?”
此话一出,顾言整张脸都寒了,“不需要。”
清冽的嗓音犹如二月隆冬的冰霜,可白慎行俨然当作没看到;“你心心念念想着他,他知道吗?”
白慎行咄咄逼人道。
“我心甘情愿,白董属太平洋的?”管的太宽了点吧?
“要属太平洋,那也是你顾言一人的太平洋。”白慎行字字句句盯着顾言说到。
白慎行一把拉起顾言的手臂,将她带到面前,在顾言不提及任何男人的时候,他定力向来没话说,可是只要顾言提及其他男人,他就像只暴走的狮子,等着撕咬猎人。
“俞思齐现在在边界线,秘密行驶国家交给他的一级任务,”白慎行一字一句的说给顾言听,看着她脸上毫无波澜的表情,接着道;“任何国家都有一种特殊的军种,直接受命于最高领导人,顾言、你当真以为他仅仅是普通的军人?”你知不知道你跟他相处久了,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一个在刀尖上舔血,在死亡边缘长期徘徊的人,你当真以为他能给你永远的友谊?
你当真以为你们的友谊能地久天长?你们两人无论是那一方,都是对方的负担,顾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只是特种兵,”顾言怒吼回去。
“是特种兵没错,”他们挂的是特种兵的军衔。
顾言不敢置信的看这个白慎行,俞思齐说过、他是特种兵,执行的任务比较高难度,但是从未像白慎行这样跟他说过,他直接受命于国家领导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绝对不是特种兵那么简单。
“你从哪里知道的?”顾言清冽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明。
“我查过,从他到你身边开始,我就知道了,”白慎行倍感无奈。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顾言问。
“只是想让你清醒清醒,”只是不想让你在想着一个没有可能的人,不想在你我的生活当中还有这么号人物存在。“我不因职业歧视别人,白董,”她最后两个字咬的尤为清晰。
在顾言此刻看来、白慎行完全就是多管闲事,不管俞思齐是什么兵种,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已成朋友的事实。
她也不会因为他危险而放弃他。
“但他的职业会给你带来灾难,”白慎行严肃道。
“那又如何?当初对我伸出援手的人是俞思齐,不是别人。”所以不管俞思齐怎样,我都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就像当初你让我离去,我也不会改变这个看法一样。
白慎行内心云涌翻腾,他一直在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只是再给顾言陈述事实,可是说出的话,无疑是在给他判死刑。
当初对我伸出援手的人是俞思齐、不是你白慎行,所以我思他念他,都合情合理,你凭什么在这儿说三道四?
“我知道,”白慎行闭着眼睛深呼吸,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
他只能这样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
顾言打小就知道,白慎行长大以后绝对是个很好的丈夫,为什么?
他总是能在紧要关头,战争快要爆发的时候,低头跟你道歉,然后等你气消。
这一次,他也是这样做的。
顾言看着他满脸寒霜,满脸隐忍,却还是忍住没有说出什么来爆发战争的话。
“是要工作还是休息?”白慎行转移话题,他不会再试图去撼动俞思齐在顾言心中的位置,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知道顾言将俞思齐定位在了哪里。
“工作,”顾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去给你泡杯咖啡,黑卡?”白慎行询问道。
顾言微微点头,如果白慎行做到这个地步她还在无理取闹,还在说气话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白慎行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很正常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除了咖啡就是茶叶,再来就是几瓶矿泉水。
她跟许攸宁两人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刚坐定,白慎行端着咖啡进来,放在桌面上,衬衣的袖子高高推起。
“你早点回去吧!”顾言轻声说到,为了不让他听出来自己是在驱赶他,刻意压低了嗓子。
“早点休息,”这一回,白慎行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转身出去,稍作片刻,听见客厅传来的关门声。
她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觉得自己是疯了,每次白慎行温情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想找点麻烦,总想刺激他,然后告诉自己,顾言,白慎行跟你不合适,你们俩之间有那么大的问题摆在眼前呢。
这个鸿沟是跨不过去的。
无关俞思齐是什么职业,什么都没有关系,她跟俞思齐多年来的朋友关系不可磨灭,她跟白慎行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也不能随意说无就无。白慎行下楼,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缓缓的抽着,单手启动车子,停在小区内,看着顾言书房的灯还在微微亮着。十八楼、他庆幸不是很高,自己的视力也还算好,看得见。
他怎么能不知道顾言在刘家的事情上面采取的是什么手段,可偏偏就是受不了,她跟任何男人接触。
他嫉妒的发狂。
拿出手机,拨出号码;“刘家那边什么情况?”
“没情况,一切安稳,”对方毕恭毕敬的说到。
白慎行撂了手机,随手丢在副驾上,靠着座位深吸一口烟,将手吊在窗外,轻点烟灰。
俞思齐在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一定要慢慢来,不能逼迫她,不能让她感到不适,俞思齐来后,他突然发现,以前的做法是错的,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人在等你慢慢来?
在;光怪琉璃的世界里,哪怕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要走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俞思齐的出现打乱了他对顾言的全盘计划,甚至是在毁坏。
等他知晓一切事情,理清所有思绪之后,才幡然醒悟,他被俞思齐算计了。
而且这中间还包括顾言,可出奇的是,俞思齐的所有做法看似是在将她往外拉,实测是在往里推。
他最后既然选择了配合俞思齐,在面对顾家的事情上给予适当的逼迫让她做出选择,一切都在按照俞思齐安排的剧本走着。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俞思齐就解决了一切。
还记得在午夜的看台上,在双方交手过后,俞思齐一本正经的望着他;“短期内,在顾言的问题上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但后面,我不敢保证,所以请白董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我下次回来,必定会全力以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白慎行对俞思齐这句话深信不疑,因为在他查道的消息里面,包括了俞思齐要退居二线的消息。
一旦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退居二线,必然是要追寻些什么,而俞思齐的意思很明显,他要顾言。
呼啸的夜风吹得他头脑清醒,他想,在谋顾言的这条路上,一定要加把劲才可以。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嘛?
不是、在顾言身上,他永远都是唯一,永远都不会变。
无论出现谁,跟她有过什么过往,他都会将她带回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