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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喝的酩酊大醉被经纪人搀扶着回到临水湾,一进门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狂吐。“喝点水,”经纪人端着水杯递过来。
吐完只觉得浑身舒服,靠在马桶上缓缓舒着气。
接过水,漱口,“真不是东西。”
她这声说的是谁经纪人心知肚明,知道她此刻酒精上脑,也不准备跟她应和。
见没声响,陈墨侧头撩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话怎么不应我。”
“这种话说我听听就行了。”经纪人舒缓着她。
传到大BOSS耳里,可不得了。
像白慎行那种里里外外都黑成碳的男人,估计也只有顾言敢嫁。
换成别人,谁受的了。
陈墨一声不屑的笑声传到经纪人耳里。
直觉得这孩子已经上脑了。
麦斯谁人不晓得白慎行的脾气?有几人是敢轻嘲他的,这陈墨、估计是喝的不着东南西北了。
“这庆功宴的时候你可不能像今日这么不懂事了,”万不能让人提点之后才悠悠然的反应过来。
庆功宴上多的是商贾权贵,麦斯以往在这种地方最游刃有余的人便是徐清浅了,如今这陈墨,在饭桌上的酒量就比不过人家。只怕这种场合,她也应付不来。
思及此、他不免一个头两个大。
“我今日怎么就不懂事了?”陈墨舌头都捋不直了。
他举双手投降,不能跟喝多了的人讲道理,否则就是脑子被门挤了。
后半夜的山水居,一两个守夜佣人坐在门槛望着漆黑的院子聊着天,广袤的天空繁星点点。
因是夏季是不是有些蛙叫声,山水居建在山腰,夏季的夜晚凉风习习,此处这样坐着倒也显得有几分惬意。
卧室,白慎行搂着顾言躺在床上,两人亲密的睡姿透露出感情的良好。
后半夜顾言微醒,睁眼看了眼电子屏钟,三点四十分。
她轻微喊了两声白慎行,见他未回应,才缓缓将横在腰间的大手缓缓拿开,起身,出门,进了对面书房。
山水居的夜晚不同于白日的热闹,此刻静谧的厉害,轻轻一声咳嗽估计都能让整个屋子的人听见。在过道上,听见有人坐在门口轻微的交谈声,想着因许是守夜的人,便转身进了书房。书房左侧的抽屉上放着些许办公用品,将A4纸拿开,便会看见里面放着一个漆黑的U盘。
早在白慎行回来之前,本来拿出来观摩一二,奈何怕突如其来的中断会让自己思绪跟不上,索性也就放着了。
这会儿起来啊,纯属是因为心中想着有事没做。
U盘里的资料详细而周密,由始至终顾言从未怀疑过他的能力,他们之间每一次见面都能让她收获颇大。
像是想起什么,拿过桌面儿上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直到对方提示是空号,她才转而挂了电话。
不过片刻,电话进来。
她浅声问道;“解决好了?”
对方显然此刻正在休息,略带沙哑的声音道;“稳妥了。”顾言嗯了一声;“早点休息。”
随即便挂了电话,将U盘里面的资料看完,关了电脑,收起来放回原处。
有些渴,便下楼到了杯水,许是惊到了守夜的佣人,诧异的看着她。
她浅笑;“下来喝点水。”示意他们继续聊天。
佣人茫然的点点头,倒也是真的没管她。
房间里,白慎行长手一捞,发现少了些什么,赫然惊醒,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在转头看向浴室方向并没灯亮,猛地揭开被子起身,跨大步过去,猛地拉开房门。此刻、顾言正好端着杯子上来,便见白慎行急匆匆的从卧室出来,两人差点儿迎面撞上。
“怎么了?”她讶异,大晚上的这么着急?
白慎行本提在嗓子眼儿的心倏然落地,见她手中端着杯子,才将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
“渴了?”
“恩,”顾言握着杯子浅答。
白慎行一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手牵着她往卧室去。
“渴了喊我,我来就是了,楼下灯怎么没开?”顾言晚上走路横冲直撞,不开灯直接下楼去倒水,要是磕了碰了如何是好?
到头来心疼的不还是他?
“看得见,”许因是晚上,她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柔。
“怎么没喊我?”白慎行将她安顿到床上,端着水杯让她喝水。
“喊了、你睡熟了,”缓缓推开杯子。
刚刚本就喝了一杯了,在喝、晚上得跑厕所了。
“喝好了?”
“好了,”顾言浅答。
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一侧的书桌上,躺倒床上,重新搂着她。
缓缓拍着背脊,等着她入睡。
“睡吧!”他轻哄着。
上半夜被他折腾,后半夜起来看了些许东西,这会儿眼睛酸涩的厉害,倒也是睡的快。
见她呼吸均匀,他俯身在额头缓缓落下一吻。
次日早,顾言转醒,白慎行跟往常一样已经不在。
也知他是下去运动去了,便起身下楼。
“我近日可能要去趟柏林,”早餐期间,顾言端起白慎行递过来的牛奶,望着他浅浅道。
白慎行夹菜的手一顿,随内心只想说一句不许,可还是浅答;“去柏林做什么?”
“有点私事要处理,”顾言浅答。
“去多久?”白慎行突然想起她桌面上的那份文件,也只好松口。
“不算路程的话两天左右,”顾言想了想答到。
“那就是往返四天,”白慎行将手中的勺子放下来,双肘放在桌面上将双手交叉直接肯定道。顾言点头。
“大概什么时候去?”见她点头,他也算是稍微放心,端起碗继续早餐。
“忙完这段,八月份之前,”现在离八月份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提前说,对白慎行也是一种尊重。
许是白慎行觉得顾言此次较为尊重他,又许是知道顾言此行柏林之行是必要的,便没有多说些什么。
点了点头,“确定了告诉我。”
霸气又坚决的一句话,带着信任带着一个丈夫对妻子应有的情感。
“麦斯最近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出席?”白慎行问得平淡。
“陈墨电影的酒会?”想起昨日收到的短信,又联想着今日白慎行说的,应当是了。“你知道?”他诧异,他以为自己的妻子除了自己的工作不关心其他,没想到她还是关心他们麦斯动向的。
“恩、昨天在大屏幕上看到的,”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尽。
“去吗?”他征求她的意见。
“你安排,”顾言此话,算是变相答应了,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倾国倾城的微笑。
这抹微笑犹如夏日的烈阳般耀眼,晃的人不敢直视。
顾言低头,见碗里的东西吃干净,随手抽出两张纸巾擦拭着嘴唇。
“我上午没什么事情、可以晚些时候去,你呢?”顾言看着白慎行浅浅道。
“我也晚些,”尽量跟顾言一起出门,让两人多谢交谈时间。
“柏林那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思忖了许久才问出这句话,顾言虽说在GL任跨国总裁薪资不菲,可白慎行昨晚见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显然是诧异的。
并未想过顾言在柏林还会有产业,而且,范围不小。
“最开始的时候,”顾言直接答到。
当初柏林的产业是她第一份产业,而这份产业的来源她并不想多做解释,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今日若不是有要是在柏林要解决,断然是不会将这样的一份的产业摆在白慎行面前,如果他查起来,不难查出来。
紧要关头要的便是放手一搏,她也是没有办法。
好在白慎行只是随口问一句,并未多说什么。
顾言手心蒙上一层薄汗。
“别太辛苦,”白慎行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你老公我养的起你,”他宠溺的望着她。
顾言心理一顿。
她断然相信白慎行是养的起她的,可养的起归养的起,她过往创下来的事业早已经成了定局。
顾言微微点头;“好。”
算是一声应允。
白慎行满面春风。
不过片刻、白慎行放在口袋的手机释意起来,之间他蹙眉掏出手机,说了两句,便转身望向顾言,“一起走?”实在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去公司,不放心。
顾言见他颇为为难的模样,便点点头。
许赞开车来接两人,一路上许赞都在跟白慎行讨论他们麦斯影视城的事情,许是征地遇到了问题;两人聊起来的时候眉头金紧锁。
很不巧的时候,顾言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陈墨。
她刚一接起,陈墨炮轰似的声音从听筒那侧流出来。
“顾言我跟你讲,白慎行就是个王八蛋,简直就是畜牲。”陈墨狂躁的声音从那侧传出来,而不巧的是、白太太的手机外音效果似乎有点好。
她侧目看了眼坐在身侧的白慎行,显然对方是听到了,于是拿下手机准备将声音调小点。
白慎行大手一捞,手机落在了他手里,按了免提。
“王八蛋,带头灌我,害老娘昨儿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跟你讲、你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个这么黑心黑肺的男人?不怕守寡啊?哎哟气死我了,我都快喝傻了。”陈墨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就是一顿炮轰,完全没注意道顾言长时间的不搭话。
许赞在前面开车听得嘴角抽搐的同时还不忘替她捏了把汗,敢这么骂老板的人几乎没有。
“还能骂人,不傻。”白慎行冷冽道。
陈墨;“……”,世界崩塌中。
“白……。白……。白董?”她是听错了嘛?为什么会听到白慎行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拿出手机看了眼,她打的是顾言的电话没错啊!“恩、是我,”许赞只觉得老板的声音都能冻死人了。陈墨何能体会不到?她想,如果此刻自己在白慎行面前的话,是不是能直接让他给掐死了。“白董好,”陈墨都要哭了,她是傻,给顾言打电话抱怨她老公,忘了他们两人是夫妻关系嘛?
她脑子绝对是被门挤了。
陈墨听闻那侧没有任何声音,想死的心都有了,顾言看不下去,从白慎行手里接过手机。
“还有事儿嘛?”她浅问道,实则是陈墨刚刚骂白慎行的时候她听得也是相当舒服。
“言言~,”陈墨想哭。
“恩?”
“你阴我,”她简直想抽泣了。“没有的事儿,”侧目见白慎行脸色不太好,便对陈墨道;“回头给你打。”
收了电话,看着白慎行。
谁料白慎行阴沉道;“听见别的女人这么骂你老公你都每意见的?”
得、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见他神色不好,又担心他会迁怒到陈墨身上,抬手附在他宽厚的手背上;“回头当面说。”实际是安抚白慎行。
白慎行一大清早因影视城的事情本就焦头烂额,还未到公司就直接跟许赞在车里开起了会议,中途还被人这么骂了一番,心情能好?
一脚踹到驾驶座的座椅上;冷酷道;“开快点。”
顾言心底一紧,陈墨完了。
“她估计也是喝多了,未清醒,你别跟她在意,恩?”陈墨好歹也是拿她当朋友才会说这些话。
虽然她并不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在有什么交集,但是今日让白慎行撞到实在是有自己的责任。
无形之中阴了她一把,她也不愿意的。
白慎行脸色难看靠在后座闭目不语,像是没听见顾言的话语,许赞加快速度,老板都发话了不能不快啊,不过还是为陈墨捏了把汗。
只盼着今日老板娘能将老板哄好,不然这陈墨算是完了。
一个小明星,也敢这么说老板坏话,不是活够了是什么?顾言只觉无奈,见白慎行闭目不语,也只得耐着性子跟他说着好话。
“昨日你不是已经给过她教训了?今日就放了她?”她句句说的浅声,尽量柔着嗓子说着。许赞一路油门只踩,转眼到GL楼下,白慎行此刻还面色难堪的紧。
“许特助先下去,我跟你老板说说话,”顾言对许赞到。
许赞点头,了然、这是要放大招了。见白慎行不应她,她抬手撒娇似的摇了摇他的臂弯,这个微小细微的动作让白慎行愣住了。
这个动作,顾言小时候最爱,每次她惹了麻烦解决不了来求自己帮忙,自己不答应的时候,她就这样撒娇似的摇着他的臂弯,央求着他答应。
如今时隔多年在来这个动作,他到是完全愣住了。
那种不近不远的感觉浮现在眼前,很近又很远。
触手可摸又遥不可及,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白慎行侧目直直看着她。
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顾言心底发毛,这是?什么意思?
他视线下移,缓缓看向放在自己臂弯上的芊芊玉手。
十几岁的感觉跟三十岁的感觉是不同的。
十几岁的时候顾言撒娇周身之间带着浓浓的少女气息,如今的顾言时隔多年在来这个动作,白慎行只觉得这种感觉更为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