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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李苜蓿跟着他们一起应和,将所有事情都拿到台面儿上来说,像是一种宣泄、一种回忆、一种释怀,徐离坐在一侧浅笑着看着她与众人你来我往。
她深情寡淡,而这种寡淡竟然让他莫名其妙的心慌,找不到一种感觉去安放。
多年感情在此刻竟然显得如此凉薄,面对自家母亲的刁难,她不在似以往那样针锋相对,而是学会了沉默,为何会沉默?是因为不在乎?还是觉得无所谓?“说说顾言跟白慎行小时候的事情,我想知道牛逼轰轰的白董小时候是如何被虐的。”有人提议。
顾言闻言,一阵好笑,;“小时候别人惹我,我给人往死里抽一顿之后还不解气,回去跟白慎行哭、哭完之后他去将那胖子又往死里抽一顿,然后人家找上门来,说我们家欺人太甚,二打一,打完一波又一波。”“一到考试我就跟同学换位置,买通人家,反正白慎行坐哪儿我做哪儿,”顾言越说越好笑,长大之后再去回味童年,竟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大学也是这样、抱紧白慎行大腿不挂科,”蒋毅在一侧高呼,读书那会儿白慎行是学霸,天天睡觉也能当学霸的那种,他们一到考试就抱大腿、后来白慎行出去创业去了,没法儿抱了,他们就苦逼了,交了不少补考费。
而舒宁则听着他们之间的恩爱情长,这晚、大家都有些喝多了、情绪高涨、见酒就开,以至于最后四人都有些不省人事,期间、舒宁好酒、时常伸出手去抹酒杯,都被许溟逸半路给拦了回来,顾言看在眼里,会心浅笑。
在场除了李苜蓿跟舒宁之外,其余人都有些喝高了、包括许溟逸跟许攸宁二人,最终、山水居佣人下来将喝高了的众人扶着上了楼上备好的客房,这晚、白慎行异常闹人,当顾言伸手给她脱鞋子时,他猛然起身,将她捞进怀里一顿浅吻,惹的顾言是娇喘练练,推搡着他,直至倒在床上他还在嘟囔着;“言言我爱你。”“我也爱你、”顾言一边任劳任怨给他收拾,一边应着他。
张岚敲门进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她招呼她去伺候蒋毅跟陈致远他们,白慎行她尚且搞得定。
醉酒的白慎行她并非i第一次见,但今日如此粘人的模样也着实是第一次,许是她今日婚礼忙碌一天,太过劳累、所以现在疲倦的很,好不容易伺候好他,结果却被他整个人扑倒在怀,一番耳鬓厮磨,见他停歇她才缓缓出手推开他,轻声道“我先洗个澡?”
“快点,”白先生闷声道。
他头晕、但意清醒,与一众好友坐在一处回忆大学时代,当初觉得不那么好笑的事情,现在再度回忆起来竟然是如此青涩。
顾言快速卸完妆,洗好澡出来时,见张岚正好端着醒酒汤上来,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迈步过去端着瓷碗喂白慎行。
“醒酒汤、喝了、不然明早有你头疼的,”虽说她也喝了些但不至于像白慎行那样醉的一塌糊涂。
这边、当许溟逸被搀扶到山水居客房时,舒宁站在一侧看着躺在床上的他,眸间神色有些纠结,有些人行行走走二十几年最终结果是好的,可她与许溟逸若是在行走下去,结果会如何?她不是顾言,做不到那样清明的对待自己的一生。
当许溟逸在床上难受的哼唧时,她原想视而不见,可最终还是迈步前去帮他收拾,为何?只因她想着、若是此时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许溟逸应该也会如此做。
他努力讨好的模样在自己脑海中盘旋不去若是在给一个机会会如何?
是更好、还是更不好?
这一刻、选择显得如此重要。
徐离被佣人搀扶进客房时,李苜蓿在身后跟随,在临进门时,他猛然反身抱住了她,苦苦哀求、语气中尽显无奈,可回应他的只是长长的缄默。
“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定然会义无反顾的,求你,”多年感情,放下、几乎不可能,他与李苜蓿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分开与不分开可言的,只要对方在,他便觉得安心。
不是所有人都是白慎行跟顾言,经得起等待,他不敢在让李苜蓿等了,也不敢在等,他怕、怕在等下去他们之间会分道扬镳,李苜蓿会再一次远离他。所有人都觉得李苜宿离开是她的错,可到最后,他才发现,不是李苜宿的错,错在自己,错在自己身上,一个女人十年的青春都耗费在自己身上了,可自己却没有给她一个未来,让她白白等了十年。
他一直觉得等他有了足够的能力去跟徐家相抗衡之后才去娶她,去给她更好的生活,他以为他一直在努力,后来才发现,或许他们之间却的并非是金钱能力,而是信任,他一直在为所欲为,一直认为会给李苜蓿一个很好的未来,直至在清河见到他时,他说尽千言万语后她只是淡淡一笑轻缓道;“我怀孕了。”
当时的他,晴天霹雳,他跟李苜蓿之间的情事,断在一年前,她说、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了,而后每一次他需要的时候,李苜蓿总是各种方法拒绝,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因为根本不可能。
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有千言万语去质问她,可是看到她恬淡的笑容时,所有的语气都止在了咽喉间,他认识李苜蓿十几年,从未在她面上见过如此平静表情,这种恬淡似是看开了所有之后对世间万物的包容,包括了包容自己对她的伤害,对她的拖延,那一刻、他似是知晓,他跟李苜蓿之间再也回不去了,此后数月,他每周像是例行公事似的去清河,去陪她,哪怕只是远远的坐着不说话,都足矣,多次、她店里住客问两人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他跟李苜蓿之间都是笑而不语,再无语言能形容两人此时是什么关系,
爱到最后、他们相继无言,爱到最后已经无语言可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关系。
此时他借着酒劲在苦苦哀求她,只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一个缓转的机会,这一次、他不会在找任何借口,不会在让任何人成为他们的阻碍,他一定会义无反顾,为她拼尽全力,可当他紧紧抱着她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感觉袭涌而来,他既然觉得自己知道李苜蓿的答案。“徐离、分开要体面,”我也要脸、我也有尊严,不是你们徐家随随便便来个什么人都能指责我一番。你说让我等,我等了,不算恋爱那几年,我等了你整整七年,人生有多少个七年?你总说要给你时间,我给你。
你总说要给我更好的生活,我信你,可年岁渐长,承诺已经不管用了,我们已经过了耳听图说的年纪了,我要的是安稳,而你似是永远都给不了我,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分未来。
当某天有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我愿意娶你的时候,她是震撼的,是诧异的,因为她等这句话等了近乎十年,等徐离说这句话,可最终说出来的是别人,并非徐离,那一刻,她想、自己可以给别人一个机会,或许他们会好过徐离,可最终、她的那份婚姻被他们毁在了摇篮里,最终、她成了孤身一人。
当她花了足够的时间去沉淀时,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她想、人生也不是太差,失去的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我这辈子已经很好了,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唯一的期盼。
当李苜蓿推开他的时候,徐离知晓,无论如何,他们之间似乎再也回不到原点了。有些人你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可当她真正转身离开不要你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
这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白先生择良辰吉日与白太太完婚,轰动全国,顾家军政世家,白家商贾权贵,这场婚礼注定不平凡,第二日起来时、白家跟顾家再度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媒体无一不在谈论婚礼示意,清晨、李苜蓿天未亮便离开,冯叔送她去高铁站,她自己乘车回了清河,汉城到清河城际高铁一个小时,倒也是快速,她走时并未同任何人言语,徐离起时,才知晓。白慎行同他说此事,他也仅仅是浅应了一声,并未有太多情绪,吃过早餐众人离开、顾言喊了声舒宁,让张岚将装好的东西提出来,亲手交给许溟逸。
“稀世珍宝、记得回去抽时间慢慢看。”
顾言话语中夹杂着笑意,舒宁与许溟逸二人回到临水湾时,才知晓她所言的稀世珍宝是什么,里面数十本书,慢慢的都是育儿经,孕妇须知,随意翻开哪一本都做了满满的备注,白慎行苍劲有力的字体呈现在书面上,关键地方都做了记号,一目了然。
许溟逸看到这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而后对舒宁道;“直接传授经验或许来的更快些。”
闻言、舒宁瞪了他一眼,有本事你去问白慎行的经验啊?
婚礼结束第二天,顾言与白慎行二人扔下手中事宜出门旅游,第一站便是柏林,顾言带着白慎行走在她曾经走过的街道,浅声同他讲着她在这条街上的故事。
以及、带他去了柏林北墓园,祭奠哪位还未来得及睁眼看世界的人儿。
与白慎行谈论这件事时,她有些隐忍,有些哽咽,白慎行伸手将她带进怀里,轻声宽慰着。
两人辗转去了旧金山,去了白慎行拍那张照片的地点再度重新拍了张照片,这一次、是两个人。
时隔多年、他携所爱回归这里。这晚、白慎行与顾言在旧金山某星级酒店说尽吴侬软语,坐尽夫妻之常事,当她攀附着他健硕的臂弯说不行的时候,白先生故意停止,听闻她娇柔着嗓子一声声唤着他老公,直至她面色有些难看,他才得以继续满足她,撩的白太太一晚没睡。辗转回到汉城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回来、等着他们的必然是忙不完的公事以及各种会议。
这晚、当顾言跟白慎行回山水居时,大老远便听见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顾言一着急猛地朝屋内去,踩着抬脚的脚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片刻、脚腕肿的跟猪蹄儿一样,白慎行抱着她进屋坐在沙发上,一边冰敷一边等着医生到来。
陈涵抱安安在一侧宽慰着,说尽好话。
白慎行颇为心烦的眸子扫了他一眼,顾言脚扭伤,他本就心疼,此时小家伙如此没玩没了的吵闹着,更是让他不悦。
“白居安,闭上你的嘴,”白慎行蹲在顾言面前替她冰敷时冷声警告到。
顾言此时自己疼的呲牙咧嘴的,想着小家伙有陈涵抱着,她就没操那个心,此时白慎行出言警告她才侧眸看了眼。
“怎么了这是?”顾言轻推搡了一下白慎行的肩膀,让他不要如此冷声凶孩子,便开口问及原因。“带出去的时候看见商场小海豚了,吵着要买,家里都一屋子小海豚了,没如他的愿,从路上回来哭到现在。”陈涵也是颇为无奈,哄的有些心烦,对于孩子的教育成长问题,她素来是不惯着,白慎行也命令禁止,不能满足他一些莫须有的要求,不然以后会一发不可收拾,陈涵自小带白慎行的时候便是用这套准则来的,现在自然也是懂白慎行话语间的意思。
闻言、顾言不说话了、凶吧!随便凶。
从商场哭回来,倒也是能哭。
白慎行闻言许是有些没好气,揉着顾言脚力道重了些,惹的她一个惊呼。
他心疼不已,此时白居安更是苦哭闹不止,让他心烦。
而后将手中东西交由张岚,迈步过去,将窝在陈涵怀里乱挥舞的小家伙一把拎起来丢出门外,警告他;“哭完了再进来,你要是敢踏进来一步,今晚就睡在外面。”
这年、白居安一岁零三个月,会走路、也有性子。
第一次被自家父亲如此凶神恶煞的警告,以为只是吓唬、便张嘴大哭,可看到一屋子人没人理他的时候,便止了哭声,只是站在,门口大喊;“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屋内的陈涵跟顾言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是i贼精贼精。
就脸面色阴沉的白慎行都笑了,果真是他儿子。
他起身迈步出去,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自家儿子;“真不哭了?”
“不哭,”小家伙糯糯的嗓音响起,伸手想去抱白慎行大腿,却被他躲开,只是伸出手让小家伙牵着他往屋里走。
脾气大?白慎行脾气也不小。
从小白慎行就看出来,这小子以后长大了绝对是男女混合双打的命,他跟顾言估摸着都会被他这大脾气给弄的心烦意乱。
小家伙准备迈步过去抱顾言大腿,却被白慎行抓着衣领给提溜到一边、“离妈妈远一点。”
“妈妈、抱抱,”小家伙似是不懂自家亲爹的警告、张手求抱抱。
却被自家亲爹一个冷眼扫过来,吓得不敢吱声。
陈涵也被他烦到了,坐在一侧沙发上离他远远的,小家伙起先直至睁着大眼睛溜溜的看着,随后便知道了,奶奶不要他、爸爸不喜欢他,妈妈也不要他,而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掉眼泪,那模样别提多可怜了,顾言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忍着没笑出声,推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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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下蹲在面前给自己揉脚踝的白慎行,示意他看,白先生只是一回头,看了一眼便淡淡道;“不是跟你小时候一个德行?”
不如你意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狂哭,狂掉眼泪,默默的、可怜的紧,就是因为见不得顾言如此模样,他小时候不晓得吃了多少亏,现如今儿子这样、他早已经免疫了。闻言、白太太不愿意了,一个巴掌落在白先生肩膀上。
医生过来看了之后道,“热敷两天,不要用力,最好能卧床,好得快些。”
白慎行唤来张岚送走医生,而后坐在对面,脸色阴沉瞅着顾言,看的她心理发虚,缩了缩脖子。
“毛毛躁躁的性子到底何时能改?”白慎行语气不佳,素来见不得顾言横冲直撞的性子,不是这里磕了就是那里碰了,都当妈了性子就不能稍稍稳妥些?“安安,”顾言见白慎行冷着一张脸准备唬自己,赶紧唤了声安安。白慎行闻言轻佻眉,“准备娘俩一起挨骂?”
顾言一阵窘迫,她是想将安安唤来转移白慎行的注意力,哪里是想挨骂?此时顾言与安安坐在一处,母子二人都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竟让他止了言。
无奈一声轻叹,咬牙切齿道,“给惯的。”
而后俯身将顾言抱起来朝楼上而去,小家伙踩着小短腿摇摇晃晃跟在屁股后头,见自家爸爸抱着妈妈上楼,急得在楼下大喊,“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