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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们照常开始一整天的训练跟活动,不同以往的是,今天、他们要开始分出胜负、过程漫长。
现实残酷,谁都想接受更好的专业教育,但无奈这种竞争太过残酷,她想到了会是淘汰赛,但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淘汰,残忍至极。
军事化与现代化相结合的训练很适合他们,但、对于他们这群未出校门的大学生来说太过残忍,只怕他们认识到世界残酷人情冷暖只需要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
淘汰赛采取的并非是他们的特长,恰恰相反的是弱点。
丛林越野对于他们这群体力值为负数的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主办方说、这次的丛林越野很简单,从这头穿到那头、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你就是赢家。
听起来何其容易,可当他们做起来之后,整个人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每一队都有两个士兵带队,护她们安全,最为变态的是,这场越野竟然是在晚上。
当他们整装出发的时候,晚上八点。
他们这队、分的比较匀称,三男三女。
而带她们队的两人中竟然有一人是昨晚她看见的那个高冷士兵,诧异不已,主办方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堪比登天,她时时刻刻忍受着不让自己惊叫出声,因为这座林子里真的会有一些骑行怪异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似乎也都很礼貌见到他们都纷纷打招呼,两个士兵、只是带路,全程并未跟他们有任何言语。
月黑风高,再加上队友时不时的惊叫声让她整个神经都开始紧绷了,这根本就是一场心灵战。
她受不了、而后主动跑上去跟那两个士兵攀谈,私心明显。
“你跟昨天那个暴躁的家伙是什么关系啊?”
那人只是浅看了她一眼,并未开口回应她的话语。
他一路随着他的步伐快速行走,直至回眸见队友都被甩在了身后,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说话、二人对视的功夫队友已经赶上来,而后她松开他的臂弯,让他前行,自己则快速跟在身后,月黑风高在这种地方,如果这两个人甩了他们,他们死路一条。
她不傻。
而此时、某人嘴角浅勾,小丫头片子还挺聪明。
“队长、那丫头故意的?”一旁的士兵跟过来跟在他身旁问到。
“是个怕死的人,”这是他对她给出的第一句评价,但只有他清楚,这人也是个聪明人。
“你们走快点,我们要跟上他们,要是被甩掉了,我们就都完了,”她再提醒自己队友,给他们敲警钟。
这种地方,掉队就等着被各种小动物厚待吧!
一路上,舒宁始终扒着那位高冷士兵,尽管对方并未跟她说一句话,她始终紧跟他身侧,偶尔碰到坑坑洼洼的地方绝对会伸手去借他的力,而那人不知是故意还是好心,每次他踩空,他都会惯性的停下来,等她一两秒,而后往下走。
此时的舒宁,完全忘记了许溟逸来时给自己的警告,不能勾三搭四。她现在要的是命,没想到勾三搭四。
路上、队友手上,一众人都停下来,纷纷去看队友,见两人不等他们往前走,舒宁怒气冲冲奔过去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你有没有良心?我的队友都受伤了,等下怎么了?”
此时的他、才认真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小丫头,桀骜不驯,一股子硬气。
但这种性子,注定走不长远,淘汰赛比的是谁足够阴险狡诈,谁有手段,最后比的是谁有本事。
“同学、各人有各人的责任,我们的责任是带路,跟不跟是你们的事情,为难我们是不行的,”一旁的士兵见队长冷着脸看她,生怕她惨遭队长毒手,赶紧开口。“但我队友受伤了,”舒宁也知道为难他们不对,但这种时候等一下是人之常情。
“要么认痛往下走,要么扔下她,拖下去、你们都会淘汰,除非你不想赢,”他低沉的嗓音赛过她以往听到过的所有嗓音,一直认为许溟逸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算得上是悦耳,可此刻,对面这人的嗓音竟然让她呆愣了一两秒。
她不想赢吗?她想的,毕竟这种地方能留下来都是各方面都及其优秀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想成为其中一员。
他的嗓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人听见,原本在扶着受伤女孩的人,有一人缓缓松手,而后站起身,对着她缓缓道;“能忍不?”女孩缓缓点头,表示能,不想被抛弃在深山老林里。
,明明知道带着她是在拖进度,但还是没办法、他们不忍心看着自己的队友就这样被抛弃,人性虽然也有另一面,但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看见。
明月松间照的时候他们的路程才进行了一半,而几个男同学轮流抚扶着受伤的人在慢慢往前走,脚步艰难,而后那人停下来说;
“你们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拖下去、谁也过不了,想清楚,”说这话时,他眸子无意中扫到舒宁身上,她浑身一颤、有些恶寒。如此夜晚,他阴孑的眸子太过瘆人。
他们本身就没多少时间了,现在必须加快进程才能在指定的时间到底地方,但无奈的是他们的队友受伤了,无论如何也快不了。
“你上来、我背你,”舒宁闻言,将背包甩在身后,而后俯身蹲在她面前,让她上来,她不算胖,但此刻却觉得自己力量无穷无尽。
闻言、许溟逸有一丝错误、这人、有情义。
“快点,”见她犹豫在度开口道。
“我来吧!”男同学闻言蹲下身子开口,舒宁也不跟他争抢,而后道;“把你背包给我。”
减轻重量。
而后路过他身旁时,她回眸道;“你没必要时刻提醒我们,我们也不会放弃自己的队友,能多走一程是一程。”
语气坚决,带了丝丝藐视。
他眯着眸子看她许久。
这晚的翻山越岭中多多少少会有人丢弃自己的队友,唯有他们这队,没有,六人去六人回。
临走时,他说;“你很勇敢。”
她傲然回应;“因为我知道被抛弃的滋味。”
她应该感谢的是这个集训营,让她不至于在暑假还没开始时就在思前想后的寻思着这个暑假该如何解决,大一暑假,她在餐馆打工挣取生活费,没回留城、没在汉城,而是在下面的一个小城市,她满了所有人,为何要满?只因她有一身傲骨。
父母离异,虽已经跟她说明,但她总觉得有种被遗弃的感觉,不能接受,所以今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在抛弃队友,哪怕要抛弃,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坐在床上脱掉鞋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近乎烂了,布满水泡,又红又肿,若是此刻许溟逸在,她定然会抱着一顿痛哭,而许溟逸也绝对会在给她处理完伤口之后开始教训她。
“谢谢你、舒宁,”受伤女孩子坐在不远处的床上看着她满脚血泡,开口道。
“没事,”她嘴硬开口,实则是痛的要死。
这夜、她打着赤脚到外面上厕所时,拉开门赫然发现门外站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吓得她差点惊吓出声。
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他。
“你怎么在这儿?”她疑惑问到。
他没言语,仅仅是一伸手,将手中的药膏递给她,她伸手接过,而后问到;“你……为什么?”为什么会给她送药膏?不是应该一视同仁吗?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因为你那句话,”知道抛弃的滋味,他语气浅谈,并未有太多感情夹杂在里面,会给她送药膏,纯属觉得她性情刚烈,最戳人心的是那句话。
走时,她在身后问到;“你叫什么?”“老俞,”他浅答。
这晚、舒宁找来挑针,迎着月光将自己脚上的血泡悉数挑破,而后疼的龇牙咧嘴也不让自己叫出声,抹上他给的药膏一股清凉上来,她的疼痛感才稍稍好些。
此时的她,并不知晓的是,今晚听到的这个名字会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伴随着她,原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遇见,到最后却注定不平凡。
集训的过程很漫长,漫长到他们在面对队友的淘汰多少都有些无动于衷,那晚过后,她在也没见过那个自称是老俞的男人,老三也没见到。
他们每天都照常训练,每天都进行头脑风暴,直到最后一个月,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十个人,而这十个人当中包含了何为,他们一个学校的。
人总是i奇怪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明明以前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在一起都会有些感情,他们之间就是如此,与许溟逸两个月没联系,她竟然没有那种分外想念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充实,又或许是她心中被其他念想给占据了。
这日、训练结束之后何为迈步过来浅笑问到;“这么久没跟男朋友联系,不想他?”她闻言,蹲下身子在地上扯了根青草,缓缓道;“想、但是能怎么办?”
想还是想的,但没有到她想的那种地步。
“那倒也是,”何为跟着她一起蹲在草边。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学校我俩是从来没说过话的人,到这儿我竟然觉得觉得你格外亲切,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何为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却不料舒宁很诧异的看着他,而后缓缓点头道;“可能是出了汉城,遇见同城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何为本想跟她好好聊聊,结果被她一边拔草一边漫不经心说的这句话给煞了风景。
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草,站在她身侧踢了踢她,浅声到;“进去了。”“哦……。”她站起身子,而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最后的一个月,正如她猜想的那样,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才能彻底留下来,是个人中,五个人被淘汰出去,舒宁有幸,留在了最后,何为也是如此,还有三个男生、一行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生。
原以为前面两个月是最为残酷的,可到了最后一个月她才知晓一切还是她想的太过简单,真正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最后一个月,当那些专业人士跟你进行头脑风暴时,你会发现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稍有不慎会发疯,高压运转到最后她竟然已经觉得麻木了,无任何感情,此时的她在想,如果当翻译官是这样的话,也愿意改行。
将近离开时,她在收拾东西,最后一晚,她才得以有闲心在外面晃悠,随手在草地上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沿着训练场缓缓走着,这晚、没人在出来喝止她不该停留在这里,听闻身后有声响,她回眸,便见那日丛林越野带队的那个士兵在跑步,她好奇问到;“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干啥呢?”“我被罚跑了啊!”士兵笑兮兮的跟她道。“谁啊?这么残忍?”她脑海中第一反映便是那天那个暴躁男。“领导啊!”士兵并没有因为被罚跑而感到沮丧,相反的,他志气高昂。
“听说你被留最后了?恭喜啊!”士兵语气欢愉道。
“谢谢,”她答。“我们老大说你心善,不适合玩这种淘汰赛,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士兵边说边跑,刻意放慢脚步在跟她聊着天,舒宁一把扯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
慢跑跟在他身后问到;“你老大?”
是谁?会不会是那个老俞?“就是那天跟我一起带队的那个,”他道。
“怎么一直没见他啊?”舒宁好奇心大发。
“老大不管我们这边,他只是偶尔过来巡视,我们的偶像。”士兵一边说着一边小跑。
“让你罚跑还是让你泡妹子呢?”突然原处传来一声大喝,士兵赶紧脚底抹油一股脑的狂奔,她被甩在了身后。
原来是这样。
不属于这边。学校开学的前几天,他们返回了学校,而她跟何为自然是一路的,在到首都酒店时,她给许溟逸拨了通电话,那边听到她的声音似是很诧异,而后语气中带着丝丝愉悦。
“什么时候回来?”他焦急问到。
“本来想今天回的、没有买到票,明天早上的火车,中午就可以到了。”首都到汉城不算是太远,三个半小时的火车。
“坐飞机回来,我给你买票,”许溟逸迫不及待想见到她,天晓得、三个月他都快熬傻了。
舒宁此时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何为,浅缓道;“不了、明天中午就回了,也不是太久。”
她并不想将他落单,那样的话,好像太过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