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太子殿下的人,至于和谁就不知道了。”
楚泽芳低眉思索一番,已明白大概。太子一向对楚慕雅关照得多,她失踪的消息才几个时辰已经到了他耳中,并且还派出人寻找。只是相府一向不涉足朝中诸位皇子争储,太子竟在相府设下眼线,意图当然不是关注女儿一举一动那么简单。
他深深一叹,提了灯盏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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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太子宇文赫的人对打之人,就是齐国长康王高僖。
高僖前一晚到达楚国郢都,因为是齐国皇子身份,加之曾经在清河战场与楚国对峙,不方便在各大城门露面,便选择了从豫林进入郢都。
对于豫林的神秘他也有所耳闻,但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信会被区区小树林困住,直至在里头转了好几个时辰,转来转去都在原地,这才后悔起来。
而庄姝也趁着鼻孔夫人和楚夫人口舌之争时,悄悄离开,无意中闯入此处。
刚进来时也没太在意,走了一会儿才感觉到不对劲,奇道:“楚国竟也有五行阵?不知这片树林通往哪里?”
庄姝从小便熟知八卦五行,这一片小小的豫林虽然复杂,对她而言也不在话下。因出谷以来,习惯了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生活,就算让她在这里过一夜也无所谓,因此一点也不着急,边走边解下腰间的玉箫吹了起来。
高僖静静听了一会儿,对孟起道:“跟着箫声走。”
孟起有些不安,犹豫道:“这会不会是陷阱?”
高僖面容肃正,随即轻莞一笑:“音律是这世间上最干净的东西,它能够洗涤俗尘,忘却烦忧,我宁可相信会在箫声中迷失,也不希望今晚在豫林任人摆布。”
孟起将信将疑,在信庭阔步的高僖身后显得蹑手蹑脚。
正是这箫声所引,高僖才顺利出了豫林,因豫林大雾缭绕,两人相隔不过十几步,也没能看到对方。不过即便看到了,一个曾经是个瞎子,一个早已不复当年容颜,那也是无法认出对方来的。
或许这就是天意。
庄姝还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走得累了,就找了个数杈子睡了一晚。
到天亮时分,高僖去而复返,却撞上了楚国太子宇文赫的人,一言不发就打了起来。
庄姝被打斗声吵醒,模模糊糊摔下树来,却是摔在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那人原本不至于致命,被她这么一砸,顿时头一歪,翻着白眼没了动静。
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揉着惺忪的眼从梦中回过神来,刚转身,就冷不防挨了一拳,顿时头昏眼花。
等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当初她的眼睛不就是这样瞎的么?
高僖武功虽高,但是因为练功求急进,因此还没做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听得背后有动静,本能就是一拳,却不料打在一个稚龄小姑娘脸上。
庄姝眼睛不能视物,捂着双眼怒道:“是谁打的我?”
高僖惊异着退了两步,见她腰间挂着玉箫,想着昨晚吹箫之人会不会是她。来不及求证,另外一人已经一刀劈了过来。他侧身避过,双足轻轻一点,就跃身离去。
庄姝睁开眼第一眼,便是一个人的脸,不由分说一拳回了过去,直打得两败俱伤。
其他人也忘了追高僖,纷纷傻眼地看着二人,惊慌道:“太子殿下……”
……
庄姝黑着一只眼睛跪在门外,不晓得宇文赫和楚泽芳在里头说了些什么。一身焦虑地盼了好些时辰,宇文赫出来时,一只眼睛和她一样挂着彩,只是脸色比她还要晦气。
他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见楚泽芳板着脸出来后瞬间闭嘴,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然后一脸阴鹜地离开。
庄姝无辜地看着他,本以为他会斥责几句,谁料许久,他只是轻描淡写道:“折腾这么久,回去休息吧!”
庄姝愣了一下,这个父亲无论横看竖看都是严父类型,自己防备了那样久,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发作过,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听得小希道:“还好太子殿下伤得不重,不过看相爷和太子殿下的脸色,貌似此事没这么容易作罢呢!”
庄姝哀怨道:“关我什么事,他站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他打的我……”
小希刚要扶她起来,那厢楚泽芳似是想起了什么,忽而转过身,愣是把她腿逼得再次软到地上:“对了,你在豫林可曾遇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