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刚刚问出口,就被成于水否定了:“不,即便使用了低标号的钢筋和劣质水泥,凭我们的建筑工艺,这座桥使用两三年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一点都不妨碍大型车辆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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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通过。两三年之后,就不能保证了。”
钟立心里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正在考虑要不要问,顾一田就问出口了:“也就是说,是你让这座桥倒的?”
这个问题问出口,成于水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整个人好像变得没了精神一样,看得出来,不是抗拒,他是悲伤。
提审室里又变得死一样沉寂。
约莫过了3分钟,成于水缓缓抬起头,顶着钟立的脸,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索性就全部说出来吧。”
“其实,整件事情都是我策划的......”
按照成于水的为人原则,他是绝对不会接这个工程的,这种工程,明显就是作孽,拿人命的命来开玩笑,但是他却清楚一点,即便他不接这个工程,后面排队的有一排,好多小的建筑公司等着呢,那么语气交给别人来做,不如他来做。
整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中,工人们不懂施工工艺,只知道干活,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了事件引爆的时间,也就是说,成于水从建桥开始,就是准备让这座桥倒塌的。可是偏偏事情出现了意外,那天,他给所有工人放了假,但是,有个小队长以为是老板贴心,让他们休息,为了表现,私自带领一个施工队去了现场,说是要加快施工进度,确保早日将飞马大桥建成。
就在那天桥塌了,死4个伤了8个,这也是成于水完全没有料到的,时候他非常心痛,妥善处理了事故中的赔偿,因为他的私心,害死了4个兄弟。
说到这里,钟立和顾一田面面相觑,成于水不仅不是一个奸商,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任何人都懂得用心来做生意,他知道桥建成了是什么后果,即便一年不倒,两年不倒,只要有一天它倒了,就有很多人要失去性命,他只是用了一种激进的手段,没有料到的是事件中死了人。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他又能怎么办呢,即便知道内幕,把它曝光出来,那么他在整个常市就混不下去了。做工程的,免不了跟政府打交道,一个揭过政府人员短的施工队,谁敢跟他们合作呢。他这种情况,出了事,桥塌了,只要不死人,雷恒一定想办法捂住,只是一下子演变成了重大安全事故,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事情发生后,秦升才出于避嫌的考虑,没有跟他接触,也不能出什么力。而雷恒,却从各种渠道给了他压力,目的就是告诉他,只要他扛下所有的事情,他会出手力保,但是如果说出口了,他的公司肯定保不住。
公司保不住,那帮工人就混不到饭吃了,所以,成于水考虑了很久,决定不开口。不承认也不否认。就等雷恒出手了。
事情大概已经清楚了。
之前对成于水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成于水,方法是用错了,但是并不能否认他是个有情有义,顶天立地的汉子。、
这种在政治阴影下混饭吃的商人,还有这样的气节,真的少见。
从那一刻起,钟立心里就下了个决心,成于水这样的人,他一定要救。
接下来,就该问道核心内容了。
就是采购建筑材料的资金流向问题,根据成于水的口供,采购低标号钢筋和水泥,价格理论上应该低了几倍都不止,但是他们采购的价格,是高于市场价的,那么多余的那部分资金去了哪里呢?
成于水也不虎,资金的流向还是一直留心着的,他给了钟立和顾一田他家里的保险柜密码,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果然还留了一手。
当提审结束,钟立就在路上把大概的一个情况跟任勇做了汇报,听完汇报的任勇沉默了,却扯开了话题:“你现在立即赶回区委大院,以调查组组长的身份参加常委会,记住,今天听到的,什么都不要说。”
让他参加区委常委会,那么这个常委会,应该就是围绕着飞马桥垮塌事件来的。
任勇成立了调查组,有人慌了,开始耐不住寂寞了。
急急忙忙回到区委大院,还是迟到了五分钟,走进常委会会议室的时候,钟立才发现,会议还没开始,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一帮区委领导,等他这个小人物,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间就有种不是太好的预感。
常委会是各级政府决定施政大策的会议,由各级政府常委构成。
在很久以前,叫书记办公会,大事由书记一个人拍板就行,后来为了防止一言堂现象的发生,书记办公会还是存在,却不记录,大事都放在了常委会上由大家讨论,遵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决定各级政府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