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熔接着说道:“李父赴京赶考之后,其弟果然下手,不料却找不到兄长的家财,只得作罢。不想李父一去不回,生死不明。后来,家父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家父临死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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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已是昏迷多日,竞未将此事告知家母。这个秘密自此无人知晓。”
钟良玉追问道:“后来如何?”
汪熔道:“前些时日,小人家欲盖新房,拆除旧房之时,自房中墙壁里发现一个木匣,其中有家父文书并金元宝五只。小人一家方知此事。”
钟良玉道:“昨天,你莫不是到李真阳家归还金元宝?”
汪熔点头道:“正是。小人和贱内商议,此金元宝乃是李家之物,应当物归原主。小人本欲请李真阳至家中,当面奉还。后恐被歹人知道,招惹祸事。小人便拿布裹了,黄昏时分来到他家。”
钟良玉暗道:若汪熔所言属实,捧五只金元宝而不动心,真君子也。
汪熔接着哭泣道:“昨日小人将五只金元宝如数奉还,李真阳万分感激,进入内室放了金元宝,出来之后,拿着两只金元宝定要送与小人。小人万般不肯,只道若图钱财,怎肯送来?此是令尊寄存之物,当完璧归赵。好一番推让,最后才起身告辞。不想此一别竞成永诀。”
钟良玉思忖道:“你奉还金元宝一事,可曾有他人知晓?”
汪熔道:“此事甚密,唯贱内知晓,没有其他人。”
钟良玉对曾彪说道:“如此说来,我等且细细查寻,若不见了金元宝,此案便可断为谋财害命案。金元宝下落便是我等侦查之线索。”
曾彪听了,当即领着衙役们在各个房内寻找金元宝,尤其是屋内家具、地面墙壁不时俯身查勘,敲打推拉。
此时,李真阳的尸体已被仵作搬出门去,钟良玉再次来到那屋里,细细打量,忽见那雕花木床床身有米粒小字,近前一看,赫然是“福兮祸所伏”五字。
钟良玉一见,惊喜不已,心想:“原来李真阳拼死抓得残纸,乃是暗示此木床呀!”他连忙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那五字,顿觉有异,手指稍稍用力,竞把那五字上的一块巴掌大的木板推开来,赫然见得里面放有金元宝。原来这木床床身隐有暗格。
曾彪在旁见得,惊喜不已,赶紧将金元宝悉数取出,一共取出三只。曾彪道:“汪熔说有五只金元宝,怎的只有三只?莫不是汪熔夺走了那两只?”
钟良玉思忖道:“不可能。既然如此,汪熔又何必送来,复又夺取?”
说着,钟良玉让人带进汪熔,问道:“这三只金元宝可是你送来的?”
汪熔略一端详,连连点头,说:“正是。”
钟良玉再问:“你怎么断定这就是你送来的金元宝呢?”
汪熔道:“这很简单,据我所知,李父喜欢把积攒的黄金命金匠打成金元宝,在底部烙印‘李府’二字。大人不信请看金元宝底部。”
钟良玉翻过一只金元宝一看,底部果有“李府”字样,其他两只也是。看到这两个字,钟良玉心里一下有了主意,他悄悄对曾彪说:“立刻带人到城里各家金铺、当铺和钱庄询问可有人带有底部烙有‘李府’字样的金元宝来换钱的,若有,此人定为凶手,可当即抓来。”
曾彪领命,当即带上几个衙役走了。第二天,果在一家钱庄抓获了拿着底部烙有“李府”字样金元宝前来换钱的蒋六六,曾彪当即把他带回了县衙。
一进县衙大堂,蒋六六浑身就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最终,一五一十交代了金元宝的来历:原来那日黄昏,蒋六六看到汪熔神神秘秘拿着一个包裹往李真阳家去,心里就起了疑,跟了上去。后躲在窗户外见李真阳要送两只金元宝给汪熔,汪熔死命不从。蒋六六就起了贪心,待汪熔离去后,便从窗外爬人李家。不想被李真阳当场发觉,蒋六六恼羞成怒,抽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刀刺了他一刀。李真阳拼死同他搏斗,蒋六六又刺了他数刀,方才刺死他。蒋六六拿了那两只金元宝正要离去,忽见李真阳尸体旁有一张字轴,乃是适才打斗时扯落下来的,其上有“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一句,心中一动,遂撕下“福兮祸所伏”五字,揉成纸团,塞人李真阳手中,又翻转其尸体,压于身下,令外人误以为李真阳临死所为。若细究其字,定然疑心上汪熔。
听完蒋六六的供述,曾彪冷笑道:“好歹毒的计谋。”
钟良玉叹道:“钟某原以为‘福兮祸所伏’是李真阳另有所指,没想到却是蒋六六故意误导。不过,此案可真应了‘福兮祸所伏’这句古语呀!”
当下,钟良玉令曾彪拘了蒋六六,关人大牢,呈报刑部,只待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