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此的憔悴,眼睛红肿,贝齿咬着唇瓣,她的眼神像是从十万英尺的云端投向他,却依然隔着空气让他品尝到眼泪的滋味!
裴东宸心痛的手落在燕涵的肩上,不安地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燕涵,疼惜的将她颤抖的身子楼在了怀中。
“涵涵,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裴东宸安抚着拍打的燕涵的肩膀,低垂下的目光里有着同样的心痛!
“不,我不哭,哭又有什么用。我妈不会活过来!”似乎沉默了许久,燕涵颤抖着羽睫,那一层水汽,稍纵即逝,红肿的眼中空洞的散发出一股决绝!身子一怔,她随即猛的一把推开裴东宸,退到了一旁,冷眼看着裴东宸!哀怨的面容上清绝冷漠!
裴东宸被她推开,一再的被她推开,他幽深的眼中有比山高海深的痛苦。“涵涵——”
燕涵垂下头去,她不可以发火,他是裴东宸啊,是待她情深似海的裴东宸啊!
“裴东宸,我——”她呢喃一声,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这个胸膛,不离不弃,始终为她留有一片温暖的港湾,她的裴东宸啊!爱她宠她的男人,她怎么能推开他!
悠长的叹息一声,裴东宸伸手,无声的环住她孱弱的身体。他都懂,什么都懂!
燕露已经哭倒在谭云飞的怀里,像个悲鸣的小兽,抽噎不止!“你们都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妈妈?”
裴震一瞬间陷入了痛苦的往事中,三十五年,人生有几个三十五年?锦书两个三十五年都没有活到!手背上的血一滴滴滴落,显示着裴震的悲切和痛苦。
路修睿把范晴拥在自己的怀里,“妈,你不用自责了!我妈也不会怪你!”
因为路修睿的不责怪,让范晴更是愧疚。“我真的对不起锦书,对不起她啊!”
“让我再见一面!”裴震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他的手背上滴着血,鲜血淋漓却不及心头的痛深!
“你走吧!”路修睿视线冷漠。“该说的,你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对了!那个叫王根生的大洼村光棍,在解放战争时候被炸掉了某样东西!”
所有人都不解!
范晴却是知道王根生。
裴震也呆了。
“他跟太监一样,四八年在锦海当搬运工时就被炸成了太监,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我母亲通奸的?”路修睿冷然一笑。
裴震一下子脸如死灰,“你说的真的?”
路修睿冷笑一声:“人已死,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但,十年前,我就找到了王根生,他跟我忏悔,裴部长,你想知道陷害我母亲的人是谁吗?”
“谁?”裴震惊愕,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惧和寒冷在心底聚集,他看着路修睿,等待答案。心中也似乎又了答案,他只是在等待,那个答案是不是他心中想的!
“这,你得去问你的好妻子林向辉了!”
裴震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高贵的裴夫人到底怎么陷害了我的妈妈,过程我也不想多说,你还是亲自去问她吧!关于卑鄙龌龊的解释,裴夫人做的是那样酣畅淋漓,让人不得不佩服,如此心机,如此心肠,可以用不择手段来形容了!我母亲可不是她的对手!”路修睿平静地说道。
路修睿深邃的有些酷似裴震的眼底流淌着暗涌的波涛,知道真相时,他曾想一度将裴家搅得七零八散。让他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可,他不愿自己是裴震的儿子被任何人知道,他想守着这个秘密永远做路家的儿子!因为那时,他以为生母顾锦书已经不在了,他也不想再跟裴家有任何纠缠,因为他觉得不理会,是对裴家最大的惩罚!何况他知道裴部长跟林向辉几十年分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真可谓过得是相敬如宾的日子!那样的夫妻生活,对这两个罪恶的人已经是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