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敢跟老爷透露半个字,我就剥了你的皮!”冬儿适时摆出刁蛮大小姐的架子。
车夫嘴里磨叽,手下却不耽误,直接改了道儿。
大申府的大小姐从小就爱女扮男装出门瞎逛,府里的车把式谁没被她讹过?关键是真把这位大小姐惹急了,会吃不了兜着走。
反倒是申老爷并不太管,只要没人那么不长脸,非得去打个小报告得罪大小姐!再说了,就算真的发现了,申老爷不过是训斥大小姐几句,很少迁怒下人。
冬儿见车夫识时务,非常高兴。这两天小申府肯定得操办丧事,申麦臣光杆儿司令一个,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她去肯定能帮上忙。而且,她还有重要的事跟夫人谈!
这时,她才后悔,只带了私房钱,忘记了还应该叫上刘管事一起过来。那些丧葬的事情,她哪儿懂啊!
马车一路小跑拐进了小申府所在的街道,老远就瞧见正门披挂的白麻孝帐齐整肃静,大门的狮子衔环上吊着两只海碗那么大的白麻花球,大门外有精壮的大汉值守,黑袄腰间扎着孝带。
“咦?怎的已经张罗起来了?”冬儿有些泄气,自己帮不上忙了,但还是很替申麦臣感到欣慰。
跳下马车,那值守的大汉认得她,门房里便有人唱名,“大申府大小姐到!”
冬儿觉得他们穿的黑袄眼熟,才想起来,是楚伯阳和邵玉带来的清水庄乡丁。大申府聘请的护院都穿粗布夹袄,清水庄显然财大气粗,给下力气的人居然穿蓄得厚重的细布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