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又问，“那程习之呢？你觉得程习之是个怎样的人？”
……
陶乐乐严重怀疑他今天晚上根本就不是有心想要请他吃饭的，屁话没完没了的，要不是今天吃的是她最爱的火锅，她真想甩筷子不吃了。
“他，很好啊。”陶乐乐说的也是真心话，“看他对力维就知道了，还有他对俏俏也很好啊。”
“可我觉得他不好！”
“……”
“他对你不好！”
陶乐乐垂头扒拉着碗里的鱼丸，闷闷地说，“你干嘛老是提他。”
康衍炜叹口气，“是你的心里一直装着他。”
“……”
陶乐乐下意识地反驳，“没有的事了，你不要瞎说。”
“那你干嘛刚才问那样一句？”康衍炜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说白了不还是忘不掉他，哼，把我拉去你外婆身边，分明就是想把我当枪使的吧，干嘛，想让自己断了对他的念想啊。”
陶乐乐，……
她眼神不太自然，也没敢再直视他赤果果的目光，“你都知道了？”
康衍炜真是气极，“大笨妞，不是我都知道了，是你的心事都写脸上了，说吧，他白天又怎么犯混欺负你了。”
……
提起那男人今天下午冰冷无情的语言，陶乐乐都还觉得心尖有些酸痛，她眨眨眼，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从汤锅里捞熟食，“也没怎么样，以后应该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吧。”
康衍炜挑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陶乐乐耸耸肩，轻描淡写地答道，“就是觉得京都的生活好像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想等外婆出院以后陪她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陶乐乐！”康衍炜气急败坏地叫她的名字，“你能不能别一遇到什么事就缩回壳子里去，你们之间的事摆明了是他对不起，你有什么好离开的！还有，你回了老家学业怎么办？现在的工作怎么办？”
陶乐乐摇头，“这些都不得重要，外婆比较重要！”
康衍炜，……
他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道，“你有本事就离开试试，你看外婆愿不愿意，她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读书，然后就是等你回老家无所事事的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陶乐乐的声音也有些大了起来，“他那个人就跟个神经病似的，不碰上还好，碰上了他就没完没了地，还有外婆，医生都说了她时间不多了，让我尽量地让她活得开心一些，她不喜欢京都的生活，如果出院以后还留在京都的话，难免就会知道陶国安已经去世了，到时候她问起来一切你叫我怎么回答？我总不能告诉她说，陶清野其实不是陶国安的儿子，然后他又是被魏淑媛和她的情夫毒死的，还当初她住院的医药费其实是我卖身得来的，康少爷，这些话我说着让你听你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何况是年迈的外婆？你觉得告诉她真相以后，她能接受得了吗？她的身体能接受得了吗？”
“我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了，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现在也不想去想，但我心里清楚明白，她用晚年生活养了我一辈子，那等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就应该好好陪她走人生的最后一程，我只有她，她也只有我，我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让我们俩个都有遗憾！”
康衍炜彻底闭嘴了，也是这一秒他才突然发现，原来他一点都不了解陶乐乐，他也一点都不了解她跟外婆之间的感情，以及她曾经对程习之的期望。
本来挺好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俩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只有火锅袅袅的热气还在提醒着他们是过来吃饭的，不是吵架的。
康衍炜率先放下了架子，语气态度都软了下来，“抱歉，我不是有意说那些的！小媳妇儿，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京都！”
“……”闹了半天，陶乐乐的情绪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她长叹了一口气，“没事，其实你说得也没错，只是我跟陶家这边太复杂了，外婆的身体也不太适合知道那些不好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