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我就懊恼得几乎想咬下自己的舌头,悻悻地想,不知道跟他生活久了会不会短寿。
他回答道:“你笑得那样阴险,满脑子的鬼念头都露在脸上了,我要看不出来,早就被人赶出东宫了。”
我实话实说:“要说阴险,谁比得过你?”
他哈哈一笑,说道:“多谢夸奖。”
风吹动着我的长发,发丝不停地拂过我的面颊,我试着把它盘起来。中原的发式其实我不会,每天都是云娘替我梳头盘发,不过看得多了,倒也知道该怎么做。我和满头丰裕的头发奋斗了好一阵子,勉强把它盘在了头顶。虽然没有镜子,我也知道一定盘得不好。
李琰的神色说明了我的头发该是多么的惨不忍睹,他摇了摇头,说道:“转过身去。”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听话的转了过去,他解开我胡乱盘起的头发,用手指轻轻梳了梳,然后挽了几下,我这才明白他是要给我挽发。他挽了一会儿,又把它放下来,重新梳了梳,然后又挽。
面对着眼前的草原,感受着身后有人轻柔地梳理着我的头发,我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我小的时候,阿娘正在给我梳头,编辫子。
反复几次后,他总算挽好了,走到我的面前,偏着头打量了我一下,说道:“以前看女子挽发好像挺容易,想不到做起来这样难。虽然不成样子,不过这样蓬松着,反倒别有一番风姿。”
脚下的草丛里夹杂着不知名的红色野花,正热烈地盛开着,红得像火焰一般。他弯下腰,折了一朵插在我的发间,然后看了看我,眼睛里露出了赞赏的目光,说道:“活色生香,鲜花美人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