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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吧。”
苏温暖想起只要见到她和男生有亲密举动就暴跳如雷的顾西凉，心中笃定，顾西凉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不管她怎么做，顾西凉都始终在怀疑她。
甚至不管她说了多少次，他都一直怀疑他和钟瀚宇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是他们明明……都已经这么刻意地在保持距离了啊。
苏温暖心中悲凉。
这段时间和顾西凉的亲密接触，似乎让她又有些忘乎所以了。
顾西凉就是有这样的力量，能让女人失去理智。
可是现实总是这样残酷，能迅速地把失去理智的女人从现实中拉出来。
看见苏温暖的神情，钟瀚宇就知道，苏温暖已经明白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的含义。
“那你接下来是怎样想的？”钟瀚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苏温暖诚实地摇头。
顾西凉的势力，让她没有办法逃离，只能在他的羽翼下生活。
仰他人鼻息生活。
她像是顾西凉的宠物，顾西凉心情好的时候就拉出来逗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踢到一边。
那么多人想爬上顾西凉的床，可是他们又知不知道，顾西凉的床不是这么好爬的呢？
苏温暖眼中的灰败让钟瀚宇心中一痛，一颗心像是被人揪在了手心里。
“离开他。”
钟瀚宇忽然说了这三个字。
苏温暖没有回答，久久的沉默。
“可我爱他……”
苏温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是钟瀚宇却听清楚了。
如遭雷击。
苏温暖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可我爱他。”
不像是表白，倒像是死亡判决书。
她明明知道行走在悬崖边缘，随时会坠入深不见底的黑色地带，可是她仍然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悬崖边缘，每一阵吹过的风都会让她心惊胆战，但是却一直坚强地走下去了。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恐惧那悬崖之下的东西，可是有些东西总是让她舍不得放手。
可能是顾西凉偶尔的温柔，可能是明明开心得要死还要装作毫不介意的样子，明明有时候很在意她又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顾西凉就像是毒药，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仍旧奋不顾身。
钟瀚宇也沉默了，他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想到了所有的答案，却没有想到会迎来这么一句答案。
她说：“可我爱他。”
他觉得苏温暖可能会担心顾西凉的势力太大，可能会担心没有办法很好地生活下去，可能会担心苏凉，可能会担心其他人。
可是唯独没想到。
这所有，都不是苏温暖担心的重点，她只是单纯地，不想离开顾西凉。
就算疼痛，就算会受伤，也情愿留在顾西凉身边。
钟瀚宇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了，便来找我，我可以送你离开，走得远远的，到顾西凉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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