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候也越听越顺耳,会杀人固然好,但真正会杀人的人,从来不用刀,他的阿浅,很有这方面的潜质,真是令人惊喜。
“看来你更适合成为我的军师呢,小阿浅。”王轻候笑声说。
“可不论扶南地位多么不堪,那也是神殿中人,如果他的死真的嫁祸到我们身上,那我们,便必死无疑了。这么迫切地希望我们跟神殿对立的人,要么是你的仇人,要么,是希望你赶紧给王蓬絮报仇的人,花漫时说过,昭月居里有一个姑娘,很是爱慕王蓬絮。”
“啧,我家阿浅,真是个聪明的小心肝儿。”王轻候轻笑。
“你故意在昭月居给出的风声,故意让秋痕知道,你明知是杀局,为何还要来?”方觉浅非常自然地忽略掉王轻候的蜜语甜言,直奔主题不解问道。
“因为,我有你呀。”王轻候往后倾了倾身子,看着方觉浅,“我家智叟说,小阿浅你是我逢凶化吉的贵人,不是吗?我便看看,你能帮我化掉多大的凶险。”
方觉浅却是出了双刀,抵在王轻候颈脖上,拉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她的眼角浮起笑意,朱色泪痣红欲滴血,连未着唇脂的双唇却盛放着妖娆色——她动了杀机。
“王轻候,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一把刀利用我,但我很讨厌被人当棋作局。”
王轻候低头看了看脖上的刀,慢慢弯下了腰,鼻尖离着她不过两指宽,狭长双眼里毫无涟漪:“宝贝儿,世如棋盘,你我皆子,无人可逃。”
他似是无视了那么冰冷的刀锋,修长手指带着温热,抚过方觉浅的脸颊,理好她鬓边碎发,温温柔柔地看,懒懒散散地笑,细细慢慢地说,“只要能活着,为棋,或者为刀,哪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