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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林晓筠急忙把镜子收起来,说了声“请进。”
刚刚从上海出差回来的贺兰神采奕奕地走进来,看到林晓筠的样子,她不禁吓了一跳。
“大热的天,你穿这么高领子的衣服干什么?”贺兰说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走过来,去解林晓筠的丝巾,“你脖子怎么了,受伤了?”
“什么都没有,”林晓筠拂开贺兰的手,然后解开丝巾,指着那些“罪魁祸首”,恼火地道,“是颈纹,颈纹!你看看我,一不小心就生出颈纹来了,还这么深,不知道怎么能去掉。”
“嗐,多大点事,”贺兰啼笑皆非,“不就是颈纹嘛,吓我一跳。”
“这还不是大事?”林晓筠说着,示意贺兰抬头,然后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脖子,“奇怪,你的颈纹怎么这么淡?”
“因为我有性生活啊。”贺兰的补刀向来又快又狠,见林晓筠不理自己,她又笑着凑过来,道,“所以我说,你真是太不懂享受。现在有个现成的小奶狗追着你求爱,你连理都不理。这么暴殄天物,也难怪你会长颈纹。没听说过吗——爱情是最好的春药。”
“哪来的歪理邪说。好了,你刚回来,去忙吧,我也去一下洗手间。”林晓筠说着,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还害羞了……”看着落荒而逃的林晓筠,贺兰禁不住笑了起来。
林晓筠才刚刚走,周安安便敲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份打印出来的资料。见到贺兰,她问了声好,便将资料放在了林晓筠的办公桌上。
“颈纹霜?”当贺兰看清资料上印着的文字之后,笑了出来。
“对了,周安安。”她叫住刚刚要出门的周安安,道,“你去寻一下有没有提高夫妻生活品质、增加女人幸福感的小道具。我觉得对于咱们熟女来说,幸福很重要,性福也很重要。”
周安安点了点头。
怎么两位老板都今天都特别关心电子商城的选品?是受了什么启发,还是做了市场调研呢?
周安安满心疑惑。
林晓筠很快便收到了贺兰在自家电子商城买的“小道具”,她好气又好笑,有心想要把它扔掉,想了想,却又放进了抽屉里。
三十几岁的女人,到底活成什么样才算“好”?
林晓筠想了想,大抵应该是,不亏待自己吧。
“颈纹霜”只是林晓筠乱投医的一个小小产物,但却没有想到它如一枚投进湖中的石子,泛起比她想象中还要大的涟漪。
涟漪的中心是贺兰的脖子,虽然在林晓筠看来,贺兰的颈纹并不深,但仔细照着镜子,贺兰却在晚上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这些颈纹越看越深,深越就越看,最后甚至让她开始怀疑人生。
“周同,你看我颈纹是不是深了?”
周同刚进家门,贺兰便奔过去,指着自己的脖子问他。
刚刚从同学的宝宝满月酒宴回来,周同的脚步不太稳,身上也带着酒气。他眯着眼睛凑近看了看,然后点头:“深了。”
末了,还伸出手煞有介事地强调:“老婆,你老了。”
“你才老了呢!”贺兰气坏了,转身就往屋里走。
“别生气老婆。”周同厚着脸皮跟上来,拉住了贺兰的手,“我是老了,我们俩都老了。不仅是我们俩,就连我那些同学也全都老了。你记得刘鹏吗?大学时候住在我上铺的兄弟,上个月,走了。”
贺兰怔住了,她和周同大学时代就开始交往,对于刘鹏这个人,她并不陌生。大学毕业后,大家天各一方,印象里最后一次见面,是她和周同一起去上海参加刘鹏的婚礼,后来便各自忙碌再没有联络过。可是没想到,才不过短短几年不见,听到的,却是他去世的消息。
“刘鹏才三十岁,怎么这么年轻就走了?”贺兰惊讶地问。
“听说是突发性心脏病,”周同抱住了贺兰,喃喃地道,“老婆,我今天看着同学的孩子,觉得,真好看。那么小的一个小东西,怎么那么好看呢。比布娃娃好看多了。那眉,那眼,怎么那么神奇,小小的就那么机灵呢……”
“我看你是喝多了,说着刘鹏,怎么又提起孩子了呢?”贺兰想要推开周同,却被周同拉住,一同倒在了床上。
“我没喝多!”周同嚷了起来,但迷离的眼睛,却根本不像没喝多的样子。
“老婆,我反悔了,我想要孩子了。”周同紧紧地抱抱住了贺兰,“我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就留你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谁照顾你……谁照顾你啊?”
本想挣脱周同的贺兰,身形猛地顿住了。
“你……”贺兰喃喃地沉吟了半晌,终是猛地推开周同,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你的意思是,你要真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拉扯孩子?周同,你的良心是不是喂了狗了?”
“不是,没有,老婆,我向你发誓,孩子没长大之前,我一定活得好好地照顾你们。一定!”周同像宣誓一般高高地伸出手,然后笔直地垂下去,——他睡着了。
望着呼呼大睡的周同,贺兰不知道为什么竟久久不能平静。
不论多么年轻气盛,可我们,总会老的。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会陪我们老到,在生命弥留于世间之际,又有谁能握住我们的手,说一声“有我在”?
贺兰把她心里翻腾的情绪告诉了林晓筠,面对这个纠结万分的棘手事情,林晓筠只问了一个问题:困扰你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贺兰陷入了沉思。
在创业之前,贺兰最担心的,是经济条件。
可是现在,作为香气公司创始人之一的她收入不菲。之前纠结着的奶粉钱和请保姆的费用对于她而言,不再是令她畏惧的理由。但是,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兰兰,兰兰!”
沉思的贺兰在母亲呼唤她多次之后,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公司有什么事儿吗,跟你说话都听不见。”母亲钱美蓉半是嗔责,半是奇怪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贺兰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妈,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