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轻城压根儿不信:这孩子一定是在逞强,不过,男孩子要面子,作为一个体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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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体贴的好姐姐,还是不揭穿为好。
赵玺何等熟悉她,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郁闷地道:“我说的是真的。”
“嗯嗯嗯。”轻城连连点头,配合地道,“姐姐相信你。”
赵玺更郁闷了,她这是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儿敷衍吗?可他自己也解释不清自己刚刚失手的原因。应该是……怕痒?
对,就是怕痒。她柔软的指腹落到他脖颈的一瞬间,便有一股奇异的痒意流窜全身,让他浑身都紧绷起来;而她凑近说话时,芬芳温暖的气息吹拂过来,那种奇痒,仿佛一下子挠到心尖,叫他手上一下子失了气力。
不过,他都那么大了,还会怕痒,说出来好像更丢脸啊。
没脸解释就不解释了,他恼羞成怒地道:“还走不走了?”
轻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赵玺懊恼地放缓了语气:“我是说,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轻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个弟弟,怎么能这么可爱?她伸手想要揉揉他卷曲的发,想到他八成要炸毛,又放了下来,含笑道:“走吧。”弟弟大了,再随便揉揉捏捏就不行了。
阿卞不知从哪里赶了一辆马车,在巷子口接应。三人上了车,赵玺说了地方,阿卞一挥马鞭,马车立时疾驰而出。
勇安伯府离公主府并没有太远,却和公主府的繁盛热闹完全是两个世界,门庭冷落,萧条异常。高悬的匾额上,“勇安伯府”四个字漆迹剥落,透出一股衰败的意味。
钱小二上前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家丁慢吞吞地打开一条门缝,一脸警惕地问道:“谁啊?”
钱小二道:“我们是楚国公府……”话还未说完,门砰的一下重重关上,要不是钱小二躲得快,差点砸到他脸上。
里面传来插上门闩的声音,钱小二急了,用力一推,居然硬生生地将门推开几分,气呼呼地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里面的人比他更生气:“我们不欢迎楚国公府的人。”用力抵着门,试图强行将门关上。
马车中,轻城眉头皱起,露出忧色:勇安伯府和楚国公府可是姻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勇安伯府的门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玺安慰地握住她手,示意她不要焦急。
勇安伯府门口,那门房一个人敌不过钱小二的力气,更生气了,大声嚷嚷,又叫来几个人,一起发力。眼看钱小二以一敌五,渐渐撑不住,大门再次慢慢合上。
阿卞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加了一只手,稳住门不动,淡淡开口道:“三皇子前来拜访贵府主人,还不速去通报?”
门房一惊,不服气地道:“你说你主子是三皇子就是三皇子,有什么证据?”却忘了手上。两边力量失衡,僵持不动的门顿时被钱小二和阿卞合力推得大开。门后的人猝不及防,被门板打个正着,哀号一片。
阿卞反应极快,步入门中,扬声而道:“三皇子前来拜访贵府主人。”他平时不怎么吭声,这一开口,倒是中气充足,气韵悠长,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清晰异常。
赵玺见轻城惊讶的模样,解释道:“阿卞练过内家功夫。”
轻城似懂非懂,不明觉厉地点了点头。
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快步走出来一人。那是一个穿着紫地如意纹圆领锦袍的中年男子,生了一双精明外露的利眼,几绺长须,拇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雕成狮口模样的青玉扳指,几乎遮住了大半根指头。
那人环视一圈,先是见到气昂昂站在府门前的阿卞和钱小二,很快目光落到马车上,拱手道:“祝某恭迎三皇子,不知三皇子光临舍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门房几个人确认了来人身份,知道闯了大祸,顿时大惊失色,扑通通跪地,一个个趴伏着瑟瑟发抖。
轻城好奇地看向那人,悄声问赵玺道:“他就是勇安伯?”姜玉城的公公,看着挺精明的样子。
勇安伯府早年以军功发家,承爵三代,到现任勇安伯已经是第三代。上任勇安伯是个庸碌无能,一事无成的,只知花天酒地,纵欲享乐,竟渐渐将一份偌大的家业败光。等到现任勇安伯接手,伯府已是个空壳子,入不敷出。
还好现任勇安伯不像他父亲,苦心钻营,在兵部谋了个差事,儿子又培养得出色,竟撞了大运,与楚国公府攀上亲,眼看着兴旺起来。
按常理来说,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楚国公府撕破脸的。
赵玺点了点头:“委屈姐姐先充作侍女。”轻城是偷溜出来的,自然不好暴露身份。
轻城没意见,反而觉得有几分新奇和莫名的兴奋。这可比在宫中死气沉沉的生活刺激多了。
赵玺带了轻城下车,勇安伯目光从轻城身上一掠而过,露出几分讶色:三皇子身边不留侍女是出了名的,这个宫女是哪来的?
但他城府颇深,很快收敛了神色,拱手道:“三皇子,请。”又命人去开正堂,请赵玺入内上座。
赵玺笑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这一趟是为了荣恩皇姐跑腿。”他指了轻城道,“这位是我皇姐身边的宫女,皇姐今日在公主府赴宴,未见到贵府的世子夫人,心中挂念。她不便前来,特命我代她来探望一二。”
“这……”勇安伯这才知道他们来意,现出为难之色。
赵玺只当没看到,催促道:“还请祝大人领我去见见世子夫人,好让我向皇姐交代。”
勇安伯道:“姜氏偶然微恙,只怕不方便……”
“生病了?”赵玺截断他的话,惊讶道,“那就更要去看看了。”
勇安伯无语:这位殿下,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避嫌?可这话,他哪敢对赵玺直说。
赵玺一脸正色地道:“皇姐的表姐就是我的表姐,大家都是一家人。从前姜表姐在宫中与我也是见惯的,就算没有皇姐的嘱托,她病了,我也该去探望她。”
赵玺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勇安伯无言以对,只得亲自陪着他去往世子所住的栖芳院。
栖芳院正当鸡飞狗跳,正堂中两拨人对峙而坐,剑拔弩张,两边各站了健仆无数。轻城一眼看过去,发现夏夫人,夏夫人的长媳、姜临渊的妻子韦氏,姜羡鱼几个都在;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打扮富贵的老太太,一个愁容满面的妇人,还有姜玉城的夫婿祝允成。
赵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勇安伯。
勇安伯苦笑道:“姜氏染疾,亲家势大,心疼女儿,难免火气大了些,三殿下见笑了。”
轻城不由看了勇安伯一眼:他的意思,是姜家仗势欺人,无理取闹了?
他可真会给人泼脏水!别人她不知道,夏夫人却是最温柔和善,明理体贴的一个人,若不是被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就算是看在姜玉城面上,她也不会选择和祝家撕破脸。如今闹到这个地步,显然祝家触到了她的底线。
就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赵玺不置可否,只道:“先去看了表姐再说吧。”
勇安伯见他没有插手两家纷争的意思,松了口气,领着赵玺去姜玉城所居的主屋。他是公公,自然不好进儿媳的屋子,将人交给了姜玉城身边的大丫鬟翠烟,自己在外面等待。
赵玺止步于姜玉城内室的外间,对轻城道:“我不便进去,你代我和你主子进去看看吧。”
轻城会意地点头,跟着翠烟走了进去,看清里面的情形,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