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忍到回家后再问的问题,终于在他的阻拦下,脱口而出。
望她那双微恼的眼眸,孟沛远心知肚明的问:“惜儿,你怪我了是不是?”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白童惜依言说了:“我不知道你刚才那番话是有什么用意,但你让慕阿姨哭了,这让我很不好受。”
孟沛远用指尖轻揉她颦起的眉心,柔声问:“还有呢?”
“还有,白苏已经被折磨成那样了,我们才是应该向慕阿姨道歉的一方,不是吗?”
“是,我又没说不和她道歉。”
“那你还……?”白童惜不解的看着他。
孟沛远徐徐道:“我刚才不装模作样的话,等慕阿姨看到白苏的现状后,只会认为是我下手太重,从而忽略了白苏的过错,反之,我表现得越冷酷,她就会意识到白苏闯的祸越严重,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了,我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我们好,你明白我的用意吗,惜儿?”
随着他的话,白童惜认真的思考了起来,最后不得不承认:“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不怪你了。”
孟沛远神情一松,嘴角也隐隐有了笑意:“真的?”
“嗯!”在弄清他不是真的有意怪罪慕秋雨后,白童惜立刻轻松了起来:“好了,我们回家吧!”
“等等。”就在这时,孟沛远将她敛入了怀中,气场强大的看着走过来的几个人。
“怎么了?”白童惜一边问,一边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看清来人后,她惊讶出声:“秦……老爷子?”
没错,来的人正是秦国栋和他的妹妹、妹夫,在看到她和孟沛远时,他们同样微微一怔,丝丝尴尬流淌在两方之间。
片刻后,秦美璎反应过来的对秦国栋说:“哥,还是我来说吧?”
“嗯。”秦国栋年迈的脸上一缓,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童惜,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女儿秦姵玲自杀的真相,如果当初他没有和白苏一起来揭露白童惜身世的话,就不会得到这么伤心的答案了。
秦美璎于是朝白童惜看来,尽可能自然的说道:“我们是来探望你父亲的。”
“探望我爸爸?”一抹诧异跃入白童惜的眼底,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从秦姵玲死后,秦家就再也没有过问白家的人和事了。
“是的。”秦美璎下意识的说:“我哥他……”
“咳!”秦国栋猛咳一声。
秦美璎当即话锋一转,匆忙道:“不是,是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你父亲了,听说你父亲的病情后,我们就想来看看。”
“原来如此。”白童惜挽了下发丝后,淡淡的说:“我爸爸口不能言,怕是不能跟各位叙旧了。”
别怪她这么说,实在是秦家这么多年来做的太绝,她生怕这些人是来刺激白建明的,白建明的病情正在好转,她不希望节外生枝。
听出了白童惜的婉拒之意,秦家人也不生气,事实上,他们也没资格生气:“我们保证只是看一眼,不会叨扰太久的。”
“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我爸爸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后来他生病卧床,你们也从未露过一面,我想我爸爸已经习惯秦家的作为了,你们这一眼,大可以省下。”
闻言,秦家人的面色皆是一变,秦美璎很轻的说了一句:“我们这不是知错了吗,这么些年,是我们秦家误会了你爸爸,我们这次是怀着诚意过来的,你能不能……别把我们拒之门外?”
“凭什么?”白童惜冷冷的睨着他们:“凭什么你们觉得自己做错的时候,我就一定要让我爸爸见你们呢?秦老爷子,别忘了,是你戳穿我不是白家人的,这件事我爸爸隐瞒了二十多年,现在却闹得人尽皆知,你好意思去见我爸爸吗?”
闻言,秦国栋面色一白,半响,瞪着眼睛挤出一句:“我们走!”
秦美璎一楞:“哥?”
秦国栋重重的用拐杖敲了下地面,重声:“走!”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你别生气啊……”秦美璎递给丈夫一个眼神,两人各自扶着秦国栋的胳膊,愁眉苦脸的转身离开了。
眼见他们离开,孟沛远深邃的眸光向下一瞥,就见白童惜一脸不开心。
他勾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微微一紧:“惜儿,别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烦恼。”
“孟先生,我是不是太狠心了?”白童惜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仍然注视着远方。
孟沛远亲了亲她的额角,说道:“不会,本就是他们不对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