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是天师无疑了,他老人家戏耍人间,却将我们骗过了!”
众人至此,纷纷点头,显然都相信那天师是真了。他们这般郑重其事地相互印证、议论推断,我心底险些笑开了花。
我们神龙门功法与龙虎宗没甚区别,师尊本就是龙虎山的正宗弟子嘛,另创神龙门之后,虽是专研的术法与龙虎宗有所不同,但术法为用,功法为体,内功修为的底子与龙虎宗并无二致。
不料,宋恣等人因此判定那骗子是真天师,却让我侥幸蒙混过关了。贾妃道:“三郎,听你们说了这么半天,大公子身子是无恙了?”宋恣道:“大公子体内尚有余毒,不能说已然痊愈,但有一身功法护身,那就好办多了,也不至危及性命啦!”霍姑娘一抬头,恰与我目光相触,不由面色微红,问道:“大公子你你当真有功法在身?”我只有装糊涂,顺水推舟,低头道:“我也不知怎么,这阵子忽然忽然觉得周身有劲似的。”
京东人语拊掌大笑:“霍姑娘,你还不肯相信么?少主有此奇遇,实是我东府之福,将来领着众弟兄,更能胜任了。”宋恣也欣然点头,道:“天师垂青,定有深意,天师巨眼观往知来,那是错不了了!”
我如今只求不被人揭穿面目,那当真有什么说什么了,无可无不可的,唉,东府少主便东府少主罢!你们自己犯糊涂,定要找人来管,那还多说什么?贾妃见众人皆无异议,我也不再推脱,喜道:“三郎,老太君可还醒着?”
宋恣回道:“现下用过药,睡着了,估摸明日午间能醒转一会儿。”“是了,”京东人语笑道:“天师说老太君并无大病,只须精神提振,便可大愈,此话可真?”
宋恣沉吟道:“老太君身子一直由我调理,原无重疾,只因年高之人,长期郁郁不欢,又恰逢节气有变,受了风寒,因此瞧着病势吓人,若能心怀开畅。的确有助好转,这话很有道理。”
贾妃道:“老太君的心事,我倒知道几分,既是如此,我自有安排,大家对立主之事既无异议,先下去歇息罢,明日等老太君醒来,一道前往晋见!”
众人皆应道:“是!”熬夜聚会,众人脸上都见疲色。此时却个个如释重负,欢然散去。秃鹰见我未动,苦着脸儿,也站着未去。
贾妃向我招手,道:“筠儿,你今日初来,东府还未替你准备下榻之处,你随我来,便在我邻室歇息秃鹰,这两日先不用你陪侍,你回去先整治行李,往后筠儿住哪,你便住哪罢!”
秃鹰强打精神,道:“是!”也自行离去了。纪红书咯咯笑道:“娘娘,你房中随便赏我个角落,让我对付一觉罢?”贾妃嗔道:“呸!你爱睡哪,谁来管你!你只别大嘴长舌,唠叨没完,吵闹得人睡不成觉。”说着,贾妃玉手扶座,懒懒地支起身。
忙了半夜,又经受几番刺激兴奋,贾妃似乎弱体难支。此时两颊透上病态的红晕,流媚飞艳,夺人眼目。纪红书抿嘴轻笑:“红书不敢。”
早有侍侯的宫中丫鬟鱼贯而入,将贾妃扶下高座,往后院行去,我与纪红书在后相随。行经一道长廊,灯火稍暗,乘人不注意,纪红书有意无意地,轻轻撞了我肩侧一下,我面色一红,想起胡九说她曾治过“骚病”却不知是怎么个骚法?
常人即便人欲旺盛,也不至于去求治,想来那定是大骚特骚,奇骚难忍了。正胡思乱想间,贾妃忽停步回首,我吓了一跳,暗自庆幸没作出什么不雅举动,给她瞧见。
不知为何,我竟格外在意自己于贾妃心目中的观感。纪红书倒不慌不忙,快步迎上,笑道:“娘娘有何吩咐?”贾妃微笑道:“我想起一事,你将筠儿带来,那头府上,霍氏不曾情急留难、拿刁撒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