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事起伏,朝吴七郎等人方向默默追去。
途经一处狭道,蓦地,数道虎虎生风的棍棒挟劲而至,角度极为刁钻,我身前、身侧尽遭封袭,形如牢枷之困,来势迅猛,也不及分说,我拍出一掌,身子借劲反弹,向后滑飘丈外,数名短衣汉子举棒追来。
“住手!”一道灰影身法最捷,斜窜而出,正欲扑击,忽见是我,忙出声喝阻,道:“少主!你怎会在此?”原来却是吴七郎,他们几人约莫是听到了后方动静,返身伏击于此。
几名短衣汉子听了七郎招呼,都吃了一惊,齐收了棒,躬身行礼,道:“参见少主!”几人动作忙而不乱,虽执礼甚恭,却气度从容,脸上并无卑色,直目望来的目光,更透着犀利干练。
吴七郎望向我怀中,目光闪烁不定:“果然是十妹?十妹她怎么了?”我低头向怀中瞧了一眼,方才好端端的霍锦儿,此际又“昏迷不醒”了,不觉暗下好笑,道:“霍姨受了伤,现在伤势算是稳住了,并无大碍。”
顿了顿,举头直视,道:“七郎,你们忙乎乎的在追什么人?”吴七郎面露惭色,道:“少主属下失责,竟让府中一位仆妇将少夫人劫去了!”我失声道:“小渔?”
吴七郎点头,愧色更浓,道:“正是。听说那仆妇是照料园中花草的,宿于少主生母院中,她借着送新摘鲜花,进入新房,谁也没想到,她会暗暗将少夫人挟持出府,我们听到消息后,一路追到前边官道,入了天门山这片林子,却失去了她们踪影。”
我听了,不由怔住。秘室寻石之后,连护法在贾府的使命算是了结了,我本以为她会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料到,临末了她竟会来上这么一手!
她与陆家本有仇隙,那是不错,但她竟趁贾府忙乱的时候对小渔出手,那么表示她心中早打定主意,要与我彻底决裂了!
想到这里,我心下不禁隐隐刺痛,转而又想:“她掠走小渔有何用意呢?嗯,想来因师姐被擒,她欲以小渔胁迫陆夫人,若能换回圣女,那自然是大功一件!所以,她才会押着小渔赶到这里,却不知师姐早已脱身了。”
弄清了其中关节,我断然道:“七郎,你们全都随我来!”焦急与愤怒之下,我暗自沉思,不觉全力展动身法,真气浩荡不竭,将他们远远甩在了后边,待自己醒察过来,不禁腆脸汗颜:锦儿不会笑我太过情急了吧?
低头向怀中看去时,忽觉腰边一道微微的掐痛,霍锦儿兀自垂面藏在我怀中,其声微不可闻:“快去!”不知她是不欲被七郎等人跟上来呢,还是心切小渔,但那娇昵之音让我心中一阵甜醉,当下更不迟疑,不一时掠至天门山口。
眼前漫泱泱的战势,让我大为吃惊:人数众多的东府一方,虽将怨僧会团团围住,却居于守势。被困的怨僧会一方,群声亢叫,势如颠狂,奋力扑击,看来,不须多久,围阵便要告破。
以东府众人、雀使门下与全真、师姐、青袍人的合力,应是大占上风才对,怎会至此?“少主,怨憎会情形有异。”
霍锦儿在我怀中翻转身子,探头张望,道:“那千人魔布置的召唤生灵术法,原来召唤的却是贞苦士与冤士自身!此乃令人神智亢奋、不忌伤身的迷魂邪法!”
迷魂?我微微一怔,此法与那迷魂酥风散,皆与心魂有关,怨僧会定然有专研此道的高手,会不会便是那白衣僧呢?
天下修道者,以真气元丹修练为主的阶段一过,莫有不叩问心魂的,举世皆名的所谓“元神出窍”便是众多修练者罕能跨越的难关。
道门各派,苦究心魂得不少,但能以心魂成术的却可谓凤毛麟角,在这方面,我们神龙门的离魂附体术涉及虽浅,好歹勉强可以算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