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阵,实在是尴尬的苏景正想着该找些什么话来说,却忽然听门外窗户却是传来了“咚咚咚”三声轻响。
有人来访!
两个人同时一愣,下意识的对望一眼,却又马上错开。
“算了算时辰,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又会是谁呢?”苏景心中奇怪,低声说了一句我去看看,便起身来到了窗户边上。
他屏息凝神,放出了灵觉。
只可惜冬寻雨的房间布有阵法,能够阻隔灵觉,若是强行探出,恐怕会惊动外面之人。
苏景收回了灵觉,正在犹豫间,窗户上却又是传来了“咚咚咚”三声轻响。
苏景皱了皱眉,手放到了腰间长刀之上,轻轻打开窗户。
窗户外却是露出了一张令他气的不打一处来的脸来。
面如冠玉,神采飞扬,一脸欠揍的微笑,赫然正是风流倜傥的楼少游。
“这么慢才来开窗户,李兄怕是沉醉在温柔乡中了吧?”楼少游冲着苏景猥琐一笑,身子一跃,灵巧的跳入房中来,并没有发出一丝轻响。
苏景忍住一刀砍死他的冲动,没好气的道:“有门不走,为什么走窗户?”
楼少游关上窗户,笑嘻嘻的道:“当然要避人耳目了啊。”
说完,他来到桌子旁坐下,毫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抿嘴道:“我就知道以李兄的英雄气概,那个小娘子是绝对下不了床的。”
苏景几乎都拔出了刀。
可知道这里并不是动手的地方,只得是又生生忍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又心虚的看了眼木床的方向。
那薄薄的纱幕放下,冬寻雨不知何时已是又上到了床中。
苏景舒了口气,看向了楼少游,道:“这么晚了,你不好好在房间中享受,来我这里干什么?”
“难道李兄真的沉醉不知归处了?”楼少游反问?
苏景一愣。
“这温柔乡还真是英雄冢啊。”楼少游连连摇头,一脸的感叹。
不过他的神色很快就变得郑重起来,目视苏景,轻声说道:“不过现在时候已经到了啊。”
“楼兄的意思是......”苏景恍然,看向楼少游。
楼少游点头,含笑说道:“此时月黑风高,全天下的人又都知道咱们在这醉花船中流连,此时不入秀山,又更待何时?”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好!”苏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脱口答道。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看向了木床的放下。
冬寻雨并非是如楼少游所想那般“出经人事,不堪征伐”,她可好端端的在床上呢啊。
楼少游见苏景神色不对,不由惊呼道:“李兄,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吧?”
他看着苏景,一脸的难以置信。
苏景被他问住,一时之间难以回答,想了一会,才是重重叹了口气,道:“唉,一眼难尽啊。”
其中误会,还真是难以解释清楚了。
楼少游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他,口中啧啧有声:“想不到李兄你还是个痴情种子,不过是这人在花丛中可以,但万万可不能湿了鞋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景瞪了他一眼,“那你还想撮合我和段秀华。”
“三娘她不同的。”楼少游干咳两声,随后一把抓住了苏景肩膀,神色急切,“没多长时间就天亮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反正醉花船在这天秀河上又不会跑,咱们先进了秀山,看看他齐家到底搞得什么鬼,等事成之后,再来接她离开便是。”
苏景意动,但又觉得若是这么一走了之,不和冬寻雨解释清楚,实在是太过伤人。
正在犹豫之间,木床之上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夫君且去,我在这等你回来就是了。”
是冬寻雨!
声音传入耳中,苏景脑袋嗡得一下子,瞬间就当机了。
“李兄真情圣也。”楼少游却是冲他比了比大拇指,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拉着苏景向着门外走去。
两人并未走门,也为走窗,而是直勾勾的冲着墙“撞”了过去。
却是神奇的穿墙而过。
床上的冬寻雨并没有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而是满脸通红的靠在床边,眼睛出神,似是在想些什么。
她刚才突然是注意到了一丝细节。
刚刚醒来之后,除了浑身发酸,有些劳累之外,并没有其他异状。
冬寻雨久居这醉花船上,耳濡目染之下,对那男女之事,也不是一窍不通,她曾听“经验丰富”的姐妹们说过,未经人事的处子破身之后,会有剧痛,而且会有落红。
可她却是好端端的。
而且浑身上下的衣物,以及床上被褥,都是洁净如新,什么痕迹都没有。
“原来他真的没有骗我!”冬寻雨双手握着脸,感觉上面烫的厉害,“冬寻雨啊冬寻雨,你是有多想失身于那个人啊?还真是不知羞耻……”
不知不觉间,冬寻雨的心中,已经不再怨恨苏景,甚至还隐隐约约间期待他早点归来,接自己离开醉花船。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她才是惊醒过来,轻声自语:“呸呸呸,我这是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