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类御主走遍了大大小小的特异点,无论面对怎样的强敌、无论面对怎样强力的攻击,持盾的手都不会动摇哪怕一丝一毫的玛修,现在因为熊熊燃烧的怒火,浑身细微地颤抖着。
“……你这——”
玛修感觉身体之内的、来自加拉哈德卿的灵基都开始因为愤怒发热颤抖了,“——热爱与女性不纯交往的蛀虫!”
持盾的温和系少女,连敬称都叫不出来了——她忍无可忍地举起了自己的盾,大力地朝着因为过激幻想而呆立在原地的糟糕人父骑士挥舞了过去:“——居然把愉悦建立在前辈的痛苦之上!不可原谅——!!”
砰!
咚!
砰!
“咕咳!!……”
湖之骑士被玛修击中,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而后直直地镶嵌在了模拟训练室的墙壁里,接着,又因为重力的缘故,沿着墙壁,直线滑落到了地上。
原本正在调控迦勒底其他设备的工作人员,收到了关于训练模拟室的墙壁轻微损坏的信息通知:“……”
……等等,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啊啊,今天的迦勒底也有从者搞事情,导致物质损毁呢ORZ
#核平#
“唉……我都在想些什么啊,真是的……人理都要毁灭了,我居然还喜欢上了学妹的父亲,难道,我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嘛……?”
黑色头发的少女苦笑着,沿着迦勒底的弧形走廊走走停停,嘴里说着,又发出了一声叹息,“哈……唔哇啊!!——达芬奇亲!还有……玛修……你们好呀!”
“你在走什么神呀?”
达芬奇抱着文件走近人类御主,屈起中指和大拇指,轻轻地请她的额头吃了一个栗子,“还有女孩子可不能经常叹气哦,运气都会跑光的。”
人类御主看了一眼跟在达芬奇身侧的玛修,只是低着头苦笑。
在那天——即是玛修爆锤老父亲之后,又过了两天。这两天,由于状态不稳定——虽然就算是被爱之魔药操纵了情感,但是人类御主依旧不会把私情牵扯到战斗中去——只是全迦勒底上上下下都不放心她,生怕最后的人类御主出什么意外,故而她这几天,都只是待在迦勒底里,最多就进行模拟演练,难得清闲得很。
当然,这两天,她也总是老远地就避开兰斯洛特·Saber和玛修就是了。
整个迦勒底就只有这么大,但是在某些英灵的暗箱操作之下,兰斯洛特·Saber硬是没有办法靠近人类御主。
#说好的由我来给予Master幸福呢?#
#并没有说好,麻烦你清醒一点可以吗兰斯洛特卿?#
“说起来……最近的特异点们没有什么变动吗?”
“没有变动不是好事嘛?”达芬奇笑眯眯,话说的圆滑极了,“这难道不是正好说明了、你的努力出现的成效——而且不用东奔西跑、只是待在迦勒底,不是你(宅)一直以来希望的嘛?”
“嗯,说是这么说啦……”
人类御主朝着容光焕发的大美女蔫哒哒地一笑,“那么,达芬奇亲,玛修,我先走啦?”
“拜拜~”
“……嗯。前辈,再见……”
“……我算什么呢……?”
“——前!”
“——”
少女恍若叹息一般的、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怨怼彷徨,就这般从她的口中飘了出来。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敬爱前辈的痛苦的玛修,想也不想地就想要追上黑发少女的身影,却被达芬奇拦下了。
达芬奇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凛然认真,就好像那个时候——他们在第六特异点、躲在石块后——那个时候,她和前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逃亡的平民被施加了“祝福”的圆桌骑士崔斯坦屠杀;这个时候,她难道就只能看着前辈被负面情绪所折磨吗?!
“玛修!”达芬奇缓缓摇了摇头,“现在,无论是你,还是兰斯洛特卿,出现在■■面前,都只会让她更加的难受。”
“……”
玛修怔然地伫立在了原地。文艺复兴时期的天才,在看她放弃了追上那个彳亍前行的迷茫身影之后,放下了拦着她的手。
“……我不懂,”
如果不是人理被烧却,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迈出迦勒底一步的少女困惑地喃喃道,“爱,通常见于人或动物。是一种强烈关爱、忠诚及善意的情感与心理状态,是由于对彼此的欣赏而自愿付出的高尚情感;亦可衍生自尊敬与钦佩之情。这是一种正面的感情,可是,为什么……前辈会因此感到这么的痛苦啊?”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爱,应该是一种能让人、发自内心地微笑的感情才是。就像,我想到前辈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会心微笑。可是,前辈因为魔药的缘故,喜欢上高文卿,喜欢上兰斯洛特卿——可是她总是在因为他们哭泣。就算表面上没有流出眼泪,可是我,能感觉到,前辈的心在哭,她感觉很累。”
“玛修……”
有着神秘微笑的女性,眼神柔和而复杂无奈,“你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了……可是,所谓的‘爱’啊,可是人类永恒的难题啊;就连‘电车难题’,‘忒修斯之船’,在祂面前也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