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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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整个药园中弥漫着春花盛开般的香味，这香味如那天空中的飞云，给人一种缥缈无影无形的感觉，更给人一种置身花团锦簇的错觉，芳香四溢……

药门弟子个个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盯着九颗半米高的枯腾，枯藤表面参差不齐，如那干瘪的橘子皮，都紧紧的褶皱在一块儿，虽然枯藤丑陋不堪，但枯藤上的绿叶却是晶莹剔透，如一块儿深绿色的翡翠。

形成鲜明的对比。

枯藤在整个药园中都不怎么起眼，它的独特之处就是那苍翠欲滴的枝叶，还有那仅结一颗果实的奇特之处。

九颗玉果静静的徜徉在枯藤的怀抱中，玉果在微风的轻拂下如那晃动的灯萤，玉果表皮上的那层翠绿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如黄玉般的光泽。

结果芳香伴，果如美人画！

玉果更像是九位遮遮掩掩的美人，看着让人心动。

药门弟子面色神凝的盯着玉果。

只要过了今天晚上，玉果便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星光的照射下，玉果晶莹剔透，竟能反射出天上的繁星。

夜风有几分冷清。

袭袅而来的夜风，让人有种不得不裹紧衣服的冲动。

谷内的气温比外界低多了。

这一夜整个云间谷的药门弟子都未眠，因为这九株玉果倾注着他们药门人的希望，在成熟之日，他们心中分外激动，恨不得马上看到玉果彻底成熟的那一刻。

整个药园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护玉果的好手，就连吴莱三人也在其中，他们被玉果正在成熟的样子震到。

他们没有想到世间竟还有这种果实，除了幽香就是美，竟然无人能从玉果上挑出点儿瑕疵，震撼。

此夜也是莫语最激动的一晚，因为这九株玉果是他当年亲手栽种的，同样辛辛苦苦的呵护了它三十多年，对于莫语而言，这玉果更像是他的孩子，一天天看着它成长。

可悲的是它长大了，他却已是人老珠黄，命悬一线。

冷风吹拂下，莫语的身子就像一张吹弹可破的白纸。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就会成为过去式。

药门弟子替他遮挡着夜风，为他减去少许的痛苦。

吴莱三人则是立在九株玉果旁，他们这是在以备不时之需，一旦抢夺的人出现，他们能在第一时间迎敌，同样给药门弟子收果的时间，现在的等待有些焦急。

对于吴莱他们三人来说，他们只是等一晚上而已。

但对于很多江湖人来说，他们可等的是整整三十年，这三十年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一个婴儿到中年，代表着一个中年人走向死亡……三十年的岁月，又有几人能等的起？

如果那些人还没有放弃对玉果的执念，就算他们是人老珠黄的婆婆，还是白发苍苍的老头，都会争夺。

因为这就是江湖，江湖人眼中只有我行我素。

…

玉果上的那层深绿正在逐渐褪去，由一层黄玉色代替。

莫语那张皱巴的面孔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层层相叠，就像那道道印痕一般，透露着沧桑感。

身旁的药门弟子恭声道，“师父，距离玉果成熟还有五个小时，您回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三位前辈盯着呢！”

莫语微微抬头，看着吴莱三人的背影，叹道，“不用，老头子我还有几把子力气，还能坚持！”

并不是莫语不相信吴莱三人，而是他想亲眼看着玉果成熟，这样就算让他死，他也无怨无悔，值得。

那名药门弟子便退后不再多言。

莫语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玉果，目光份外精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