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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空乌黑阴暗,雷声轰鸣,狂风狰狞,暴雨中夹杂着冰雹。
几个宫人擎着雨伞疾步而过,目不斜视,更是不敢多言一句。
偌大又宽阔的院落内,五皇子杨桓一身黑色劲装跪在御书房门前。
暴雨与冰雹就这样打在他的身上,没有一分遮挡,他已经跪了两个时辰。风雨无情,饶是他这般男子也仍是脸色苍白,薄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他背脊挺直,面容冷峻,低垂着眼睑。
御书房内掌着灯,但是却房门紧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杨桓的胳膊猛然被人拉住。
他抬头,漆黑的眼眸看向了拉住他的人。
“五哥,这样的天气,你快起来!这样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来人是七皇子杨钰,杨钰眼中带着急切。
杨桓开口:“不必了,我没有做好,自然该受惩罚。”
他挣脱出自己的手臂,动也不动。
杨钰眼看这人如此倔强,声音大了几分:“就算是没有做好,补救便是,至于如此么?五哥,你起来!”
他拉了杨桓几下,他却坚持不动。
杨钰很快了然,他道:“父皇罚了你, 我去找父皇理论。”
杨钰匆匆的往御书房而去,杨桓想要阻拦,仓皇想要起身,倒是一阵眩晕,他使劲儿平定心神,总算是缓和住。
此时杨钰已经进了御书房,他立刻请安。
皇帝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听闻杨钰到来倒是面容带了几分笑意。
他道:“老七这个时候前来,恐怕不是仅仅是与朕请安吧?”
他已经洞悉他的心思,眼神微动。
身边伺候的大太监立刻就将手中的茶杯奉上,十分有眼力见儿。
皇帝饮了一口茶,随即说道:“这样的狂风暴雨,没事不要出门。”
杨钰认真道:“正是因为是这样的狂风暴雨,我不能不出门。”
顿了一下,他清润道:“虽儿臣不知五哥究竟是什么事情没有办好被父皇惩罚。但是不管何事都是如此,尽人事听天命,凡事总不可能十全十美。而且,五哥也不是神仙,能够处处做的妥帖。只因为办事不利就这样处罚。于君臣而言,实在是太过了。”
皇帝将茶杯放下,没有言语,笑意清减了几分。
不管是做人臣子还是做人儿子,杨钰自然看出父皇有些不虞。
只是他却又道:“外面狂风暴雨,冰雹不断,五哥自凌晨至今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饶是铁打的也扛不住的。做父亲的,哪里会忍心一些小事这样惩罚儿子?您这样不止是伤害五哥,也是伤害您自己。若是五哥因着此事病了,那么您这做父亲的自然也是伤心的。伤人伤己,聪明人那会做这样的事儿?”
杨钰拂襟跪下,劝道:“父皇,我是知道您的,最是心软不过。 您过后必然要心疼五哥,这次就饶了他可好?”
皇帝沉默不言语,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听进去。
杨钰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可能劝不住您,可是五哥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儿臣看他已经快要昏厥过去。他撑不住的,不若如此,儿臣替五哥跪,直到父皇满意为止。”
不待皇帝说的更多。
杨钰起身,做了告辞,立刻来到御书房外,他不顾其他,跪在了杨桓的身边。
杨桓蹙眉,斥责道:“你跪下来作甚?快回去。”
杨钰却不动,他道:“我替五哥挨罚,五哥必须回去休息,你的身体撑不住。”
杨桓更加不愿意,他道:“你……”
他伸手推杨钰离开,剧烈的头晕眼花,面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在他昏迷之际,仿佛看到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的皂靴……
杨桓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他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
一场大雨之后倒是难得的好天气,虽然已经是傍晚,但是天气暖洋洋的,橘色的晚霞映照了半个天空,十分的优美。
他立在窗前,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不过这样的清净总是没有多久,很快的,就听见小太监的尖细的唱声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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