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孙奕之一听,眼睛一亮,问道:“需要多少材料,多少时间能做好?”他先前发愁的便是这回程的交通工具,他们骑马倒是快捷,可孔师如今年过花甲,加上先前大病一场,如何能经得起这长途跋涉。更何况,若是跟卫国当真翻了脸,那兵贵神速,又容不得磨磨蹭蹭地耽搁时间。公输盘这马车,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馅饼,瞌睡时送来的枕头,要多及时有多及时。
公输盘没想到他如此激动,只觉得自己能帮上忙,已是满足,当即便将所需物料一一告知,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明日一早先去集市寻个木器作坊,买齐材料,便去南山别院做活,争取尽快造出马车,随时备用。
两人说得兴起之时,孙奕之又问及先前的弩车制作,公输盘倒也不藏私,将其中关窍一一告之,孙奕之虽未学过机关之术,但家学渊源,对阵法机关本就颇有研究,骑射之术更是罕有敌手,此时与他说来,一点即通,还能举一反三,提出问题,不觉越说越是兴奋,全然忘了时间。
直到店家前来送水添灯油之时,两人这才发觉已是夜色深沉之时,相视一笑,各自休息不提。
这一夜宁静无事,偶有人路过门前,孙奕之闭目打坐,眉眼不动,门外便已悄然无声。
次日一早,公输盘起身之际,发现房中就剩他一人,方才一惊,正准备出去寻人,便听门外传来孙奕之的声音。
“阿盘可是起来了?”
“起来了起来了!”公输盘急忙去开了门,却见孙奕之和青青一起站在门外,俱是神清气爽,手中还拎着个荷叶包。
孙奕之笑吟吟地说道:“想不到这地方不大,街市倒是热闹,我和青青一早就出去转了一圈,给你带了些早点回来,你趁热吃了,再一起出去。”
公输盘大是惭愧,忙结果荷叶包,入座打开一看,里面有四个热腾腾的包子,还有两块米糕,香气扑鼻,引得他腹中咕噜一声响,不觉汗颜,红着脸说道:“二位也进来再吃点?”
“不用,我的都吃饱了!”青青兴冲冲地说道:“孙大哥跟我说了,你会做马车,还有昨儿说的弩箭。快点吃,等你吃完了,就去买东西!”
被她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公输盘就算是再饿,也不好意思狼吞虎咽,却又不敢耽误了时间,一紧张,差点被噎住。
孙奕之见他被噎得脸都红了,急忙过去给他拍了拍后背,又叫青青端了碗温水过来,哭笑不得地说道:“急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阿盘慢慢吃,东西都在那儿,又跑不了。”
青青本就是个急性子,被他一说,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她放一开门,却见门外站了一群人,将走道堵得严严实实,领路的小二满脸惊惶之色,一看到她,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弓腰作揖。
“客官,这几位大人要见你家公子……”
他身后那人长身玉立,俊眉修目,望着她微微一笑,便如春花灿灿,风情无限。
“在下宋朝,听闻孙小将军大驾光临清城,冒昧来访,还请小哥引见!”
青青一看到他,再听到这充满磁性的动听声音,只觉得耳朵发烧,背心发凉,浑身的鸡皮疙瘩几乎同一时间都冒出来作反,反手一撩,一把就抓在了血滢剑的剑柄上。
不等她拔出剑来,一只手按在她手腕上,顺势握住她的手,拉了下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冲着门外一行人朗朗一笑。
“原来是公子朝,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