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秋池,秋池不明所以,不懂她为何是副同情的表情。
沈情沉默半晌,又问道:“乙号房的人可还在?”
“应该还在吧。”伙计刚说完。
心如死灰的老板又‘活’了过来,连忙跟上一句:“不不,不在了,乙号房的今早就走了。”
他为了让沈情相信,还拿出了名簿:“大人您看,您看,这是乙号房的商客,是凉州的,已经走了,今早走的……”
沈情慢悠悠拿过名簿,看到安大郎的名字写在昨夜寅时,又翻到三日前,找到了安大郎入住时的名字。
笔迹不同,且昨夜寅时写在名簿上的三个字,笔迹十分潦草。
沈情指着潦草的安大郎三个字,拿给秋池看。
“这是安铭的字吗?”
秋池顿了一下,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皱眉摇头:“这怎么可能是大哥的字!!我大哥的字是我爹一手教出来的,最是工整……”
客栈老板开始摇晃,一副要昏厥的样子。
“那这个呢?”沈情又指着名簿上三日前写的安大郎三字。
秋池道:“……这个是。”
他对比之后,抓起客栈老板的衣领,将他提起来,眉宇间俱是戾气,逼问道:“我大哥人呢!他与我约定好,每到一处,落脚启程都会给我寄封平安信,大哥已没有匆匆行路的可能,如此匆忙离开,一定有蹊跷!快说!我大哥去哪了?!敢胡说欺我,我就割了你舌头!”
沈情轻声一笑,说道:“诶,秋大人不要急躁,把老板放下,我们慢慢问。”
她挽起袖子,抬眼问道:“昨晚安大郎离开时,何人在大堂值夜?”
“是咱客栈的一个学徒……”客栈老板汗流浃背,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扯谎,“可他今日告假,没来,大人要是有话要问,恐怕要等他、等他从家乡回来了……他回了家乡,他家在……在凉州……”
沈情根本没信他鬼扯的这些话,她转过身,招手让一个看热闹的本地百姓过来,把腰牌递给他,说道:“去把县衙的晁县令叫来!”
客栈老板打了个颤。
秋池问道:“沈司直你叫晁县令做什么?”
沈情闭目不答。
果然如她所料,晁县令看到沈情的牌子,又听百姓说同福客栈要出大事,以为她查到了凤香木,立刻带着捕快到同福客栈。
晁县令人一到,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双眼里闪烁着跟着沈情抢头功饱受嘉奖的幻想之光,迫不及待道:“沈大人?可查出了?”
沈情见她来,微笑着点了点头,表情玄之又玄。
然后,她在众人的注视下,面容严肃,沉声喝道:“今日晨,本官在昭川打捞上一具尸体,经查证,此人正是居住在你们同福客栈的安大郎,依照《大延律》,即刻起,封死同福客栈,客栈内所有人,一律不得出入,原地待审!”
沈情挥手:“给我封!把伙房后门封死!”
秋池惊道:“你说什么?”
晁县令:“……啊?什么?安大郎是什么,不是凤香木吗?”
客栈老板汗如雨下,这时,后门传来扑通一声,有人跳水逃窜。
沈情眉头一竖,力拍桌面:“疑犯潜逃!果然在这里!!”
秋池反应过来,冲向后厨。
晁县令一惊,扶正官帽,说道:“愣着干什么,给我封死!”
她说:“娘的,命案也是大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