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娘又是一惊:“你这就走?”
“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错过?今日要是他走了,上哪儿再去找个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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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那么像我的人?你赶紧去!别让他等久了自己走掉了。”莫亦清说着朝后门方向用力挥手。
柳蓉娘无奈,把丫鬟支去前院,自出了后门,果然见一个乞丐蹲在巷角。乞丐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来,柳蓉娘一瞧,那眉目还真是与莫亦清极为相像。
她将乞丐带进家里,让他洗手洗脸。当乞丐把脸洗干净后,柳蓉娘都看呆了,莫亦清更是难掩狂喜,要到哪里再去找如此相像之人啊!
柳蓉娘拿来剩饭菜,乞丐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柳蓉娘在一旁问他的姓名籍贯,如何流落至此。乞丐说他姓赵,家中排行老六,因为家乡遭灾才逃难出来,家里人都不在了。
柳蓉娘惋惜道:“看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长得也不丑,为何不好好找活做,偏偏要乞讨为生,过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赵六只埋头吃饭。
莫亦清与柳蓉娘对视一眼,都猜想这乞丐应该不是家乡遭灾才逃难,而是犯了什么事逃出来的。
莫亦清热情地道:“家中正好缺个使唤的人,你愿不愿意做?平日管衣食,每个月还有工钱。”
赵六似乎颇为心动,却又显出几分犹豫。
柳蓉娘柔声道:“我们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工钱是给不多的。但好歹有吃有穿,头上有屋顶遮风挡雨。”
赵六这才点点头。
莫亦清目露喜色,柳蓉娘勉强微笑,心中却愈加紧张害怕。
夫妇俩让赵六洗头沐浴,换上莫亦清的旧衣袍。接着莫亦清带他去了主屋里,说是有东西要让他搬,趁着他不防备时下手。
柳蓉娘留在门外望风,许久才见莫亦清白着脸出来,满手是血。
……
柳蓉娘将前事一五一十说来,边说边哭。莫晓却是越听越心寒。这对自私的夫妇为了逃脱罪罚,设下圈套杀死原身,伪装成被盗贼杀死,真正的莫亦清则偷偷逃走。
这样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本是极有可能成功的,却因自己穿越而来,代替原身活下来而失败。
“这全都是相公拿的主意!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办法?你别恨我!我只是照着他说的做……”
莫晓冷哼一声,莫亦清不在,柳蓉娘自然会将一切罪过都推到他头上。
但她方才先说自己已经想起了一切,柳蓉娘不敢在大节上撒谎,一旦她说得慢了或是像要停下来想的时候,莫晓就将钥匙用力扎她颈下,逼她不停说,不给她思索编造谎言的机会。柳蓉娘所说前后连贯,与她推测大致不离。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怪梦,梦见自己在破祠庙里饥寒交迫。原来这才是她本来的身份,也因为她曾经是乞丐,终年饥一顿饱一顿,胃口才会如此的好,总觉得怎么都吃不饱!
原身与莫亦清长得极像,加上莫亦清因为焦虑而急剧消瘦,原身则是因为以乞讨为生,食不果腹才会瘦,倒也歪打正着。且重伤失血后人显得苍白憔悴,样貌气质本就有变化,一般的人即使觉得她与原来有些不一样,也会认为是伤势造成的。
而太医院的同僚,本就与莫亦清走的不近,几个月不见,对于他相貌只有模糊记忆,更是没看出莫晓与他的区别来。莫晓虽是女子,秋冬衣物宽大厚重,身材上的区别并不明显。
只有莫亦清身边最亲近的人,天天能见到他的人,或是对他抱有很深感情的人,才会发现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
也正是因此,受伤后最初的几天,柳蓉娘想方设法不让两个小妾见到莫晓,亦不让访客进屋与她见面,就是怕被他们认出不是莫亦清。这也说明两个姨娘并未参与合谋。
张姨娘偷摸着进屋,瞧见莫晓后没有看出破绽。柳蓉娘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之后几次吕姨娘与张姨娘来探望时,都是隔开一段距离站着说话的,屋里始终光照不足,床头更有屏风挡着。
两个姨娘嫁给莫亦清时候不长,尤其是张姨娘,五月底才进门,七月里莫亦清就“出了事”。而一旦她们认定昏暗床幔中躺着的那个憔悴的伤者是莫亦清,旧有的记忆便会渐渐被新的替代。
莫晓沉吟着整理思路。
柳蓉娘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莫晓问话,脸贴着墙又瞧不见身后人神情,不觉心中害怕,颤声讨饶:“可,可以放了妾身吗?你受伤后都是妾身在照料,如今你伤也养好了,又做起了医官,总是比你做乞丐时日子要好过得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