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称作四人乘辇赶到皇城前,眼见一水儿的蓝色官袍,清隽的面庞不由闪过了几丝狰狞。
“这些个书呆子,不在御史台好好当差,敲登闻鼓?!”
落轿后,李承乾缓缓走下乘辇,眼望一众蓝袍御史,沉声道:“众位卿家敲击登闻鼓,所为何事?”
见太子殿下到来,一众御史躬身作揖,由红袍官儿开口道:“启禀太子殿下,今有房俊私纳襄城公主……”
“胡言!”还没等御史把话说完,李承乾爆喝一声,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身为李唐皇室,家务事岂容臣子置喙?更何况眼下李承乾监国摄政,正是考验他治国掌权能力的关键时刻,如果任由御史上奏,等到李世民回来听闻此事,别说一个房遗爱,就是十个八个一箩筐,也不能助他稳坐东宫之位。
“此时谁说的?”李承乾脸色阴晴不定,声音微微颤抖,怒气丝毫不加遮掩。
见太子发怒,一众御史全都抱起了团来,齐声道:“乃是长安童谣。”
“童谣?笑话!”李承乾冷哼一声,拂袖道:“童谣焉能当得真?”
“启禀太子殿下,当年汉高祖拔剑斩蛇,也曾是童谣。”
见这群道学先生引经据典,李承乾强忍着打人的冲动,严词训斥道:“汉高祖拔剑斩蛇?那条白蛇是童谣杜撰来的?”
“额……”御史被噎的一愣,连忙改口道:“当年陈胜吴广……”
“陈涉又当如何?苟富贵勿相忘,到后来做了一方诸侯,还不是将前来投奔的同乡玩伴杀掉了?”
李承乾熟读经史子集,在魏征、房玄龄以及当世大儒们的教导下,口才思维早已出类拔萃,怎么可能是一众书呆子能够比拟的。
“微臣说的是天命!”言官御史不甘心就此退去,纷纷叫嚷道。
“天命?”李承乾负手冷笑不休,目光环视众人,眸中阴鸷转瞬即逝,“陈涉吴广若有天命加身,何以会被雍王章邯干翻?人家率领的可是刑徒军,就连一帮在骊山修建陵墓的刑徒军都打不过,何谈天命?!”
“这……雍王章邯虽然率领着的乃是刑徒军,但所谓哀兵必胜……”
“够了!小王没心思跟你们讨论秦末汉初时的古事,速速退下,敲击登闻鼓一事,小王既往不咎!”
“太子殿下!”
不等言官开口,李承乾自顾自坐在乘辇,对两旁的禁军道:“在这里好生看守,若有人再行无故敲击登闻鼓一事……”
李承乾坐在乘辇上,手扶扶手,眼望一众言官,咬牙冷声道:“立即打死!”
“殿下!”
“太子!”
“太子殿下!”
在一众言官的高呼声中,李承乾乘坐乘辇返回东宫,在他看来这些书呆子委实该死,无论是无故敲击登闻鼓,还是听信童谣构陷襄城、房俊,随便哪一件放在李世民处理,这帮老哥们怕是已经入土了。